深學問,竟是這麼個意思。眉尖若蹙,說得不就是不高興,哪有這樣取名稱字的。再說這出處,也沒個響噹噹的來頭,莫不是你的杜撰。”
捱了一頓排喧,寶玉只是笑:“除《四書》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如今二房走的是讀書人的路子,在外雖不敢來一句書香門第,在內二房眾人各個可都是字書香門第自居。寶玉無心的幾句話,便是一貫置身事外的李紈聽了都不太舒服。她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心下覺得要看緊些許,莫要被旁的帶壞了。
“唉。”如今的賈敏歷練得跟個人精似的,看著這氣氛心下委屈,有些話也只能同自己孃家人說:“我們家這孩子真真是個混世魔王。他爹響噹噹的探花郎,我也不是那不通文墨的粗婦。偏生他這孩子在學問上不甚用功。要是個天生愚笨的,我倒是認了。可也是個聰明的種子呀。”
同姐妹侄女說話的寶玉莫約聽到自己母親在提他。雖不清楚是什麼話題,但他回頭一笑,回給賈敏一排閃亮亮的大白牙。
賈敏扶額:“算了,方才的話我收回。我家這個怕是個憨的。”
因許是想著自己家的孩子,李紈難得插了句話:“人常說,自家的孩子還是要別家教的好。探花郎一個不成,咱家還有第二個呢。”
“正是,正是。”賈母也附和說:“以往璉兒常沒個正型,不也是跟著他珠哥哥一起習文習武的,如今不也當差做得好好的。”
林寶玉未曾想到,這進賈府的第一日,便奠定了他日後生活的基調。今世的寶玉,和前世的寶玉,從裡到外,自是完完全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