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我們賈細妹小朋友快滿月的時候,她老哥賈珠的身子骨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可當母親的還是會放心不下兩個孩子的身體,所以滿月酒王氏不準備大辦。
“你也不怕委屈孩子了。”賈敏比王氏這個當孃的都上心,“孩子洗三沒辦,如今滿月也不怎麼辦。畢竟算孩子出生後的第一件大事,也不怕她日後怪你。”因拒絕細妹兒這個乳名,賈敏如今開口閉口都不提名字二字。
王氏剛把寶寶哄睡著。她輕輕對賈敏“噓”了一聲,但又捨不得把孩子送去奶孃處。把聲音放得格外輕柔,王氏道:“她才多大點人呀,哪裡知道這個。如今雖算了開春,但畢竟還算天寒,之前洗三不敢辦,滿月若是大操大辦,人多也是頭疼。所以還是收斂點的好。再說了,她老子同老太太都還在京裡呢。”
賈敏也知道王氏說得在理,不過她還抱著一絲僥倖:“到時候二哥說不定會來呢。自元春出生到現在,這麼多年再得了個孩子,多寶貝的事兒。”
寶貝?不見得。王氏心裡可不這麼想。要知道家裡的孕婦還有一個,以對方的功夫,說不準就把賈政哄得早就忘了自家的正室同女兒還在外面。
不過面對著賈敏,王氏說得還是很溫柔得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他是個最最孝順的性格。所謂父母在,不遠遊。老太太還需要他侍奉。我放心不下珠兒,跟著出來已經是大大的不孝了。他這會子怕是沒辦法出來。”
“這到也是。”賈敏一瞬間覺得格外的尷尬,也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她趕緊轉移話題說:“這樣還是太委屈我們寶寶了。”
“那過會問問珠兒吧。”王氏也不一口說死,“畢竟家裡珠兒現在也受不得累,他媳婦身子也不便。你也是帶著孩子的,若是場面擺大了,也太勞神費力了。”
“這道也是。”賈敏只能作罷。她一頭熱,只想著場面大,看起來風風光光的,卻不想實際情況並不適合大辦一場。
賈珠被問到有關滿月酒的問題時候有點驚訝:“母親覺得怎麼辦合適就行。妹妹人生的第一遭大事,若是想大辦也不過分。”
“道理是這樣。”王氏道,“只是你身子也是才見起色,我現在也就這麼個情況。寶玉還小,你姑媽帶著寶玉也忙不過來……可若是不辦,未免又太委屈你妹妹了。”
賈珠趕忙安慰王氏:“兒子身子無礙的。之前耽誤的,如今也是要鍛鍊回來,只要不累趴下了,都不妨事。”
不過賈珠還是思考了一會才說:“要不簡單辦一下。請些親戚故舊過來吃吃酒,聽聽戲。畢竟咱們祖籍是在金陵,離著也不遠,這周遭的舊友也不少。若是完全一聲不吭,也是太過分了。”
“既然辦了,那還不如大辦。扣扣索索的,會不會有人覺得咱們小氣,不重視細妹兒。”王氏皺眉。
一聲細妹兒讓賈珠渾身一個激靈。平日裡也沒人告訴他,他的妹妹有這麼一個乳名。這聽起來也太……
“妹妹這名字?”賈珠想問問緣由,但又不知道怎麼問才恰當。
不過一提起寶寶的名字,王氏就來了勁兒:“這名字是我給取的。你妹妹身子弱,得要個壓得住的名字。京裡給她取名字之前,就這麼混叫著吧。也算是個心意。”
“也是,也是。”賈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下意識符合王氏。他怕再說名字相關又引出王氏更多的名字經來,趕忙就之前的話題解釋說:“我們辦細緻點兒,想必也就不會被人說嘴了。不能大半還有個原因。畢竟咱們是借住在姑父姑媽家的,他們兩不同咱們計較,可下頭總是會有嘴碎的人。聲勢太大不符合我們做客人的身份,到時候被人嚼舌根不說,還顯得兩家都沒規矩。”
“我看誰敢亂說一個字!”王氏來了脾氣。
“兒子這不是假設麼。”賈珠頭大,“兒子畢竟是要去任上的,到時候沒人給您撐腰。若是有些個起了壞心思的讓您和姑媽之間起了間隙怎麼辦?”
“這還用你教。”王氏間賈珠這樣也忍俊不禁,“這內宅的事情,我不比你明白。”
不過從滿月酒又提到賈珠上任的事,王氏臉上又起了一絲憂慮。她思慮了片刻後說:“那你媳婦那兒?滿月酒的時候,她也是身子不便的。等你去了任上,她肚子得更大。”
自賈珠調養身體以來,李紈又鬧了幾次。隔幾天就說肚子不好,要去看大夫。要是以往,賈珠早哄上了。可這回,賈珠竟是一次都沒去看。起先他是藉口說自己身子不好,怕反過了病氣給李紈;後來竟直接說,他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