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滑嫩的臉頰。小寶寶依舊熟睡,但嘴巴癟了癟,鼻子裡發出無意識的氣聲。她彷彿是在回應賈敏,又似乎在表達別的意思。
“你瞧瞧,你瞧瞧,你家孩子明明更喜歡我。”賈敏看著這反應,興奮的說道。
“人都哼你了,你還說他喜歡你呀。要不要這麼厚臉皮呀?”王氏也接著說。
“你這分明是胡攪蠻纏,歪曲孩子的意思。”賈敏這會子鐵定是不買王氏賬的。
王氏體力不支,奈何她不過,於是開玩笑道:“你既喜歡,那就抱去。拿你家寶玉來換。”
賈敏順口接道:“嫂子要不要這麼貪心。你都有珠兒這麼好的孩子了,還要跟我搶寶玉。”
是了,賈珠!王氏這才發現,從她醒來,就還沒聽過賈珠的訊息。王氏有些激動:“我的珠兒如何了?”
這時候襁褓裡的小寶寶正好醒來,賈敏伸手就將寶寶抱了起來:“你可放心吧,珠兒沒事兒。咱們小姐兒可是個小福星呢。”
賈珠那假死之法,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的時候正趕上了花朝節。是以黎明之後,賈珠本人的死劫已消。賈珠的魂魄就在鬱嬤嬤的幫助下,迴歸原身了。倒是湊巧,賈珠恢復意識的時間正接著寶寶第一聲啼哭。
賈敏將大致情況說與王氏聽。王氏結果賈敏手中的嬰兒,將自己的臉緊貼在小寶寶的臉頰旁。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們好姐兒,這是叫醒哥哥。要大哥哥陪她玩呢。”
“可不是,你也不看這孩子像誰。”眼見著王氏有流淚的趨勢,賈敏趕緊轉移話題。孕婦月子裡是不能流淚,對身子不好。可這母女倆加賈珠,三人都是從鬼門關裡闖過來的。若單純勸說不要哭泣,這語言也是太過單薄了。
賈敏怕王氏擔心賈珠的情況坐不好月子,又說了說賈珠現在的情況:“珠兒這孩子畢竟病了,這些時候身體還虛著呢。不過有柳先生照顧著調養,眼見著也倒還好。今早珠兒還能自己倚在床邊吃小米粥了。柳先生說珠兒從小習武,身體底子好,只要調養得當,日後不妨事的。”
“真真是萬幸。”王氏感慨萬千。想當初習武,還是賈珠自己要的呢。
兩人逗著孩子,話著家常。賈敏說:“這習武的好處我們算是見著了。我們老爺說等寶玉再大點,也要跟著習武。不求孩子文武雙全,但求他一生平安順遂。”
“那我們姐兒呢?這孩子出來的急了些,恐怕身子骨要弱些。只是習武,這事放在姐兒身上不算太好。”既然賈珠無礙,王氏自然而然擔心起現在手裡抱著的這個。
這年頭小孩子本就難得立住,夭折的可不是少數,這孩子還是早產……王氏想想就覺得不安。
賈敏咬了咬牙,尋了個由頭摒退眾人。她在王氏耳邊低聲說:“好嫂子,我就不同你外道了。珠兒在這任上,一任三年。咱們要是能尋個由頭,讓他再延任一期。到時候一晃就是六年,何不把姐兒當男兒養。小孩子見風就長,小時候最好調養了。姐兒便是胎裡弱些,咱們不拘著她,慢慢調養,流水的功夫下來,日後不見得身子骨比別人差。”
“這……”王氏有些猶豫。論性子,大字都不識幾個的王氏自然比從小被整個賈府捧在手心裡的賈敏來得保守。賈敏本身性子就略顯奇清,婚後夫妻感情也一貫順遂,自然就敢說敢想。
見王氏拿不定主意,賈敏又換了個說法:“延任什麼的也不過是咱們兩個婦道人家自個兒說道說道的。朝廷能不能同意都還拿不準呢。待到珠兒任期結束,回京述職。那時候姐兒不過才三歲。咱們這會子且由著姐兒的性子,以給她調養身子為主。到時候她想跟著哥哥們玩便跟著哥哥們玩。等到回京,有什麼規矩都再教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