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隱秘也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存在,所以她說得也不算明白。
見賈珠還有些不明白,鬱嬤嬤直接補充說:“你們家在站隊這一茬上,早就不清白了。”
“那祿王怎麼會放過?何必等到那時候?”
“首先,他並沒有放過。”鬱嬤嬤瞪了瞪在政治上還不夠成熟的賈珠,然後道:“其次,你也把你們家太當一回事了。你們哪裡輪得著他上位之後的首一波收拾。”
賈珠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而後又道:“可是祿王其人睚眥必報,他等到那時候,未免也……”
不等賈珠說完,鬱嬤嬤又接下了話茬:“再怎麼睚眥必報,他也是一國之君,做事總得有個章法的。他收拾了一批,自然得安撫一批。晚些收拾那些個勳貴不過是還有利用價值罷了。”說著說著,鬱嬤嬤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表情,“你說是一刀下去來得痛快,還是鈍刀子殺人來得痛苦。前世你完全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沒了性命,做了鬼之後除了讀書更是萬事不知。人家先是提心吊膽的讓有些人慢慢的候著,然後又以為自己逃過了這一劫。等到人家真以為逃過之後開始享受生活了,養肥了再一到宰下,這對掌權的人來說才叫痛快。”
聽完鬱嬤嬤的分析,賈珠簡直是臉都綠了。從此而來,他對祿王的憤恨之心更加深刻。
若是祿王當權……後面的賈珠簡直都不敢想了。畢竟祿王從來都沒有心胸寬廣過。
賈珠不言,鬱嬤嬤也不多言語。孩子總是要教出來的,她總不能事事都破開來分析給他聽。所以這些事情,總得賈珠自己領悟出自己的見解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賈珠道:“終歸還是要自己有用。有用了,沒辦法替代了,人家就自然捨不得宰掉你了。”賈珠不由得嘆息,前世他們家出了老祖宗在,還保留著國公府的牌子,其他的真的是什麼都不剩,也難怪上頭的人會選了時機下手。
雖是賈珠得出了自己的見解,可鬱嬤嬤還是不算滿意。她直接問道:“你還是跳不出樊籠。你就沒想過把祿王從那個位置上啦來下麼。”
“這個!”賈珠簡直想上去堵住鬱嬤嬤的嘴,如果她不是鬼魂的話。
“那位置畢竟是真龍天子才能坐上的。”半晌,賈珠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狗屁!”鬱嬤嬤該下狠手的時候從來都不留情面,“天下朝代更替,若是個個都是真龍天子,也就沒那麼多麻煩了。你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怎麼這會子迂腐起來。”
“可太子終歸是要敗的呀。”
“那你不是應該考不上科舉抑鬱早亡的麼。”
……
顯然,此刻的賈珠是說不過鬱嬤嬤的。畢竟他重活一世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而且這一世,他賈珠本來就行的是逆天改命之事。天都逆了,命都改了,順著自己的影響力,最後換個皇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想開了,賈珠心裡也就沒那麼多負擔了:“最壞的結局不過是同前世一樣。畢竟要是祿王上位,生機還真真是難尋。”
“說不定換了太子,還會是個新局面呢。”鬱嬤嬤接著說,“就看前世祿王那樣,他可不算什麼明君。你想辦法換了君王,日後百姓還要謝你。”
是呀,前世朝廷同茜香國大戰,最後竟是落得個求和和親的地步。不管那時候祿王是用了什麼手段當上了皇帝的,他委實不是明君。反倒是奪嫡之戰中敗了的太子看著更有治國的章法。
“多謝嬤嬤指點。”賈珠呵呵一笑,終於看著沒那麼壓抑,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鬱嬤嬤白了他一眼:“日後眼界放開點,氣度開闊點。你整日裡都把些什麼都當個事兒唷。傻氣!”
賈珠趕緊陪個不是:“嬤嬤教訓得事。賈珠白白多活了一世,讓您失望了。日後還得您老多多照應。”
因同鬱嬤嬤聊得太晚,第二天賈珠起床的時候難免黑著眼眶。不想李紈也看著精神不振。李紈對賈珠道:“也不知怎麼了,昨兒總是覺得歇息的不好。耳邊竟是嗚嗚的風聲。爺也是如此麼?”李紈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眶,“我記得誰提過,說是咱家漏風,要修繕修繕了的。”
“這個……”賈珠想起,這風聲恐怕得是鬱嬤嬤的鍋了。
這事情肯定是沒辦法直接同李紈解釋清楚的。賈珠瞧了瞧四周,見瞧不著鬱嬤嬤的身影,於是這才敢放肆。他膩著李紈道:“莫不是夫人想某了,這才沒睡好。但又因為面皮薄,於是才藉口風聲。”
大早上來這麼一出,李紈自然是面色羞紅的。她啐了賈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