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檢查他的全身,重點在小腹部位。
這一次檢查做得格外的久,快四十分鐘之後,醫生才開啟檢查艙,讓他出去。醫生推了推裝飾用的眼鏡,道:“上將,請你在外面等候一下,檢查結果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出來。”
祁連城點了點頭,來到外面等候。護士給他端來熱茶和點心,他也沒有心情去取用。
結婚大半年了,與雄主感情越來越好,房/事也頻繁,可是,自己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真的有些擔心。
他知道,有的軍蟲在戰場上受了暗傷之後,就會難以懷孕。可他真的不願意相信,自己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想起那些被檢查出無法懷孕的軍蟲那絕望的眼神,他就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他希望雄主只有自己一隻蟲,可,如果自己無法懷孕,那麼,他還能自私的,要求雄主只要自己一隻蟲嗎?這對飛雨公平嗎?
飛雨那麼好,他相信,就算是自己無法懷孕,他也不會拋棄自己,也依舊會守著自己一隻蟲過日子。但是,他自己願意這樣委屈自己的雄主嗎?心裡能過得去嗎?這世間的輿論,又會怎麼編排他們?
飛雨他那麼好,值得這世上一切最好的。他捨得看著他,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小蟲崽嗎?
祁連城一句接一句的問著自己,越想,就越是覺得難過。
當然,表面上,他還是不動如山的樣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終於,那戴眼鏡的醫生拿著檢查報告走了出來,眼裡有同情的神色:“上將,報告出來了。”
“怎麼樣?”祁連城終於肉眼可見的開始緊張起來。
“您的孕囊……激素分泌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還有……”醫生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然後下了斷語:“上將,您懷孕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低到幾乎沒有。”
他也不願意說得這麼絕情,但不說清楚又不行,只能狠心說了。
他看到,面前高大的軍蟲身體晃了兩晃,好不容易才堅持住了,啞著嗓子說道:“不能治癒嗎?”
“應該是戰場上的輻射引起的,我們現在,還沒有治癒的辦法。之前有位軍蟲也是這樣,都過去十年了,一直沒有治癒……”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對不起。”
祁連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大門的,外面的天氣很好,有著明晃晃的日光。照在他的頭上,有種令他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沒有去開飛船,平時一有空就記掛著回家去見自己的雄主。可是現在,他卻害怕見到他。
一隻蟲走在空蕩蕩的寬闊道路上,日光照射著路面,反射著亮光,更加令他覺得頭暈目眩了。
走呀走,走呀走,卻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裡去。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讓一隻堅強的軍蟲覺得悽惶無助。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非原創,忘記出處了)
自從有了他,他就有了軟肋。還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一輛白色飛船飛速開過,似乎想要降落,差點撞到了他。關鍵時刻,一隻手拉住他,把他往裡面帶了一截,這才避免了事故發生。
祁連城抬眼看過去,看到了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容,穿著灰藍色的軍裝,是個名叫江凜的少將。
“多謝。”他輕輕頷首。
“不客氣,祁上將。”少將朝著他敬了一個軍禮,頓了頓,又道:“上將,您……看起來心情很差。”
“是嗎?”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原來,這麼明顯的嗎?
江凜並沒有如祁連城所想的就這麼離開,反而留了下來,道:“上將,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他的表情,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祁連城哪裡有心情聽他說話?“抱歉,現在恐怕不是時候。”
江凜並沒有識相的走開,而是繼續留在原地,堅持著說道:“祁上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請你抽出一點時間來,好嗎?”
祁連城定定的看了他兩眼,思及現在自己反正無處可去,便道:“那好吧,去哪裡談?”
這個江凜少將,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江凜見他答應,連忙說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咖啡廳,環境還不錯,挺安靜的,適合談話。”
“那就去那裡吧。”祁連城說道。
“好,上將,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