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要入我魏國……”她細細地囑咐著:“你去見公子卬,此事,當小心謹慎……”
采蘩睜大眼睛,不住點頭。
椒房殿內,歡聲笑語。
眾人皆圍著剛出生的嬰兒,嘖嘖稱讚。
季昭氏好奇地逗弄著嬰兒,笑道:“才出生的嬰兒就是這樣的啊,真有意思。”
孟昭氏抱了一會兒嬰兒,又遞給了羋月。羋月看著襁褓中的嬰兒,一時有些出神,此景此景,似乎激起了她久遠的回憶。記得當日羋戎初生的時候,雲夢臺中,也是這樣一片歡聲笑語。母親向氏溫柔地倚在軟枕上,莒姬抱著嬰兒應付著她的頑皮,然後是父親走進門中,將她和弟弟一起抱起,縱聲大笑。
眼前的嬰兒無知無識,可是長在這深宮裡,卻是註定他這一生,不能平靜。
羋月逗弄了一會兒嬰兒,忽然感覺到了一股令人不悅的視線在注視著她,她並不抬頭,不動聲色地又將嬰兒遞給了一邊的侍女琥珀,順勢抬頭看去,就看到玳瑁似乎鬆了一口氣。
她忽然覺得好笑,她以為自己會怎麼樣,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嬰兒害了不成?這個老婢對她的敵意到底有多大,她心底有太多不能訴諸於口的隱秘惡事了吧,所以才會這麼處處視她為敵,這麼處處地防著她,算計著她。或許只要她不死,她對她的殺機和惡意,就不會消除了吧。
如今與高唐臺不同,在高唐臺的時候,羋姝畢竟是個單純的被寵壞的孩子,有著任性與天真,但有更明顯不懷好意的羋茵在,反而令得羋姝對她更為信任。但如今在秦宮,有這樣一個心思惡毒,對她懷著敵意的人日日夜夜在羋姝面前,只怕她和羋姝之間,難以善了。
過一會兒,乳母將嬰兒抱下,一時喧鬧才止。
玳瑁便狀似無意地道:“王后,季羋所居蕙院僻靜,老奴覺得她往來實是不便,不如搬回殿中來,大家也好一起熱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羋姝看著羋月,笑道:“妹妹之意如何?”
羋月手一攤,笑道:“我搬回來,卻是住在什麼地方去?”
幾個媵女聽了這話,臉色便有些不安起來。
椒房殿雖然不算小,但羋姝一開始便不願意分寵,主院中便只有她一人獨居,兩邊側殿均作了別用,只撥了後面兩處偏院分別住了昭氏姐妹和屈氏景氏,羋月若是搬回來,要麼住於兩間偏院,擠佔了她們的空間,要麼便住在主院,更是叫她們不安。
羋姝看了眾人神情,也是有些意外,她聽了玳瑁的話,便有意試探羋月,卻不曾想到此處來。
羋月卻又笑了笑道:“如今公子蕩降生,將來必還有許多弟弟妹妹,阿姊這殿中,只怕將來是連幾位妹妹都要挪出去讓位呢,我可不想才搬回來,又要搬出去。”
羋姝見她這話說得吉利,不禁也笑了,轉眼看到羋月頭上一對藍田玉釵剔透晶瑩,雕琢成流雲彎月之狀,自己從未見過,想是秦王駟所賜,不覺心中又酸楚起來:“妹妹頭上藍田玉釵當真不錯,我看這玉質,實是難得。”
羋月知道她有些小酸,卻不應答,反若無其事地伸出雙手笑道:“若說珠玉珍寶,秦宮如何比得上楚宮,玉釵雖好,可我手上還缺一對玉臂釧,阿姊便找一對給我吧。”
這般有些小無賴的舉動,反將羋姝一絲酸意衝散,掩袖一笑嗔怪地說:“你啊,真是個孩子。成,珍珠,你開我的首飾箱子,找一對玉臂釧給季羋。”
羋月也笑道:“多謝阿姊。看來我今天不虧啊,送了塊金鎖片,卻換了對玉臂釧。”公子蕩三朝,她不過是隨大流送了塊金鎖片而已。
羋姝也笑了,心中升起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寬容之情,也打趣道:“何止不虧,趕明兒你再來,我得緊閉大門了,來一次我就要損失些首飾,這樣的惡客可招待不起。”
兩人嘻笑著,一場酸風醋意微妙和解。
羋月走出椒房殿,心中暗歎,看上去她和羋姝似乎一如既往,可是羋姝對她卻是越來越有猜忌之心了。畢竟做姐妹和做服侍同一個男人的女人,終究不一樣。可是這種猜忌若有若無,就算是挑明瞭羋姝恐怕也根本不會面對自己會有這麼狹小的心胸,更不會承認和改變。可是若不破解,時間長了,就越發惡化了。她再這麼插科打諢地也只能解得一時,敵不過日積月累的猜忌。
魏冉已經出宮了,羋月請求秦王駟將他送于軍中,秦王駟有些不解,曾經問她:“沙場兇險,刀槍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