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上,蕭弄把劫到德王運私鹽船的事告知德王
() ,把德王嚇得不輕,見到蕭弄就心虛,到現在都是避著蕭弄走的,恐懼得吃不好睡不好,前幾日去遊獵,也是為了散散鬱悶的心情,結果突逢暴雨,又被淋成落湯雞。
德王擔驚受怕這麼久,沒等來蕭弄的動作,恐怕也能漸漸明瞭,蕭弄是把他黑吃黑了。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他的人就在蕭弄手裡,哪怕老皇帝發覺了,也不會責問蕭弄,否則就要牽連到德王。
整整一船啊……
展戎真切地覺得,未來半年,恐怕德王夢裡都是那船私鹽了。
鍾宴笙有點認床,但沒想到這一晚在熟悉的氣息包圍中,睡得還挺沉。
隔日一早,他是被舔醒的。
鍾宴笙睡覺不太規矩,蠶絲被橫翻過去,兩隻腳都在露在了被子外。
那個東西就在舔他的赤足,粗糙溫厚的觸感,細細地舔過腳心,又癢又麻,鍾宴笙從睡夢中猛然清醒過來,雙腳縮回被子裡,第一次清醒得這麼快,驚慌失措:“什麼東西……”
一低頭就撞上了雙熟悉的灰藍色獸瞳。
踏雪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見到鍾宴笙睜眼,興奮地撲了過來。
床上就這麼點空間,鍾宴笙跑都跑不掉,呆滯地被大貓撲在床上。
這回他身上終於沒有了香得嗆人的香粉味兒了,只有本身芬芳溼潤的清幽蘭香,好聞極了,踏雪嗅得格外興奮,毛茸茸大腦袋湊過來,炙熱的獸息噴灑在脖子間,意圖舔鍾宴笙的臉。
鍾宴笙臉都紅了,努力推著它的腦袋,有點崩潰:“你、你不要舔我!你才舔過我的腳!”
定王殿下能不能管管他家愛舔人的寵物啊!
鍾宴笙力氣不大,跟在玩鬧似的,踏雪彷彿又聽不懂人話了,搖著大尾巴,低低嘶鳴著,不停地拱著鍾宴笙。
窗外的暗衛們聽到動靜,齊齊冒出一排腦袋,面面相覷。
踏雪不算刺客,也沒傷害鍾小公子,他們應不應該管啊?
鍾宴笙的裡衣被拱得散亂,半邊鎖骨都露了出來,好不容易跳下床了,趕緊攏著衣裳往外跑。
踏雪輕輕鬆鬆跟在後面,彷彿在逗鍾宴笙玩兒。
鍾宴笙生怕被追上來,又要被撲著舔,慌亂地順著遊廊跑了幾步,一頭撞上了個堅硬的胸膛,疼得他“嗚”了聲。
背後攬來隻手,隨即頭頂傳來熟悉的嗓音:“跑什麼?”
鍾宴笙鼻子被撞疼了,眼淚花花湧了出來,揉了揉鼻子,帶著點鼻音,很是委屈:“踏雪。”
蕭弄護著他,抬頭就望見了叼著尾巴噠噠噠追過來的踏雪,立刻猜出發生了什麼。
踏雪跟鍾宴笙玩著追逐遊戲,等他跑了一段,才追過來,一瞅見蕭弄,搖個不停的尾巴就僵住了,緩緩後退幾步,趴了下來。
它敏銳地感覺到,蕭弄的眼神好像要燉了它。
蕭弄威脅地瞥了眼踏雪,見它老實了,再低頭一看,發現鍾宴笙慌里慌張地跑出來,連靴襪都沒穿,兩隻雪白
的赤足踩在地上,皺了下眉,彎身想把他抱起來。
鍾宴笙察覺到他的動作,趕緊拒絕:“多謝殿下,不用抱,我自己走就好。()”
不讓抱?()”蕭弄垂眸看他。
鍾宴笙堅定地點點頭。
老是讓定王殿下抱他,那算怎麼回事呀。
下一刻,他眼前的世界顛倒,身子一輕。
鍾宴笙腦袋暈暈地望著地面,愣了會兒,才意識到,蕭弄把他扛了起來,立刻想要掙扎。
才掙了一下,臀部就被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蕭弄輕輕鬆鬆扛著他:“別亂動。”
鍾宴笙從小到大都乖得很,從沒打過屁股,呆了幾瞬,又羞恥又委屈,臉燙得厲害,生怕蕭弄再打他,老老實實不敢亂動了。
回到屋裡,蕭弄把鍾宴笙放到榻上,半跪下來,握著他的腳踝抬起來,打量什麼貴重物件似的,仔細看了看他的腳底。
灰撲撲的沾了點灰,沒踩到什麼弄傷。
鍾宴笙面板白,腳也很白,因為平日裡懶散不愛走動,面板格外嫩。
嬌得跟朵花兒似的。
掌中細瘦的腳踝單手就能圈住,格外能滿足人的掌控欲,蕭弄掏出帕子給他擦腳底,心想,王公貴族都不一定有他嬌氣,哪裡像尋常農戶的孩子。
鍾宴笙沒想到蕭弄還要給他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