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木看他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又往床邊蹭了蹭:“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鍾宴笙剛想回話,腰上突然一緊,他整個人被身後的蕭弄摟進了懷裡,佔有慾十足地圈住。
身後的人動了一下,腦袋埋在了他的後頸上,深深嗅了一下,像是叼著獵物的兇獸,透出幾分懶洋洋的氣度,高挺的鼻尖抵在他的胎記上,緩緩地蹭了蹭。
鍾宴笙沒防備,腰都給他蹭軟了,耳根迅速漫上一片薄紅。
李一木也看呆了,結巴了一下:“你……他……”
鍾宴笙心一橫,為了杜絕不必要的多餘對話,狠狠心:“其實,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在西域……買的男寵。”
擲地有聲的“男寵”一出,不僅身後的蕭弄一頓,李一木更是目瞪口呆:“啊?啊?哦,哦!”
蕭弄的眉眼輪廓比中原人要深邃立體,俊美英挺,因為那雙藍色的眼睛,又雜糅了幾分異域之色。
那雙藍色的眼睛太有名了,昨晚李一木肯定看到了。
鍾宴笙硬著頭皮,反手抬起蕭弄的下頜,語氣鎮定:“這張臉不錯吧?眼睛還是藍色的,花了我不少銀子。”
不明真相的人看著,像是鍾宴笙鉗制著蕭弄,但只有鍾宴笙知道,蕭弄在懶洋洋地用下頜蹭他的手指。
沒想到這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公子,竟然是個沉迷聲色、買賣男寵的紈絝!
李一木望著鍾宴笙的眼神徹底變了:“原來如此啊……那,那,你們休息會兒l,我先走了,一會兒l給你們送飯和藥!”
說完,李一木慌慌張張跑出
了門。
鍾宴笙鬆了口氣。
他和蕭弄的衣物,都是極珍惜的料子,尤其是他的衣裳,都是最柔軟的錦緞做的,夜裡可能看不出來,白日裡暗光流動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些匪徒常年打劫過往商人的貨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對李一木撒謊說是他們是普通百姓沒有意義。
倒不如立個荒淫無度的富商名頭。
把李一木嚇跑了,身後的蕭弄還在往他身上蹭。
鍾宴笙憂心忡忡地回過頭:“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呀?要是被發現……”
對上蕭弄的眼神,他的聲音一噎。
蕭弄是醒過來了,但和他想的不一樣。
那雙深藍色的眼眸,跟之前山洞裡失去理智時一模一樣,混沌而晦暗。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蕭弄好像比之前乖多了,除了格外霸道地黏著他外,沒有特別強的攻擊性和侵略性。
鍾宴笙沒想到會這樣,懵了會兒l,想起蕭弄對他的血好像有些反應,趕忙去拿匕首,想劃破手讓他喝點自己的血。
然而之前虎視眈眈盯著他脖子的蕭弄,完全變了番態度,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動作,劈手一奪,就將匕首收進袖中,然後繼續抓著鍾宴笙享受地聞。
鍾宴笙都要絕望了:“蕭銜危,你的腦袋能不能正常一些?”
蕭弄這副混混沌沌的狀態,貌似只能聽懂一些話,聞言毫無反應。
等李一木端著紅薯粥和藥過來的時候,鍾宴笙身上還掛著一大隻蕭弄,艱難地挪不下床。
李一木自小貧苦,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肚子,痛恨官府和為富不仁的商人,也知道有些富人,就喜歡豢養美人,走哪兒l都會帶著小寵,甚至在馬車裡都在跟小寵偷歡,被他打劫的時候嚇得半身不遂的。
但他還沒見過鍾宴笙這麼細弱漂亮的富商,以及他身後那麼……大鳥依人的大寵。
見李一木不住地往身後的蕭弄看,鍾宴笙勉強笑了一下:“他有點黏人。”
李一木的心情更復雜了:“看出來了。”
何止是有點,這漂亮的小富商背後那人,都恨不得掛他身上了。
頓了頓,李一木見他倆還在床上,忍不住問:“呃,你們不餓嗎?”
鍾宴笙沉痛道:“他腦子不太好,有點怕人,外人在的話,不敢下床。”
李一木:“……”
哎,還是個腦子不好的,難怪昨晚流著血,都不准他碰一下他的主人。
李一木走到門邊,忍不住又朝鐘宴笙望去。
恰好撞到將鍾宴笙緊緊困在懷裡的男人的目光,那雙狹長的眼略微抬起了點,冷冷淡淡的藍色,像冬日的冰湖,沒有一點溫度,彷彿在驅逐侵犯自己領域的猛獸,讓人毛骨悚然。
李一木生出一種本能的恐懼,立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