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定王殿下戰無不勝……他不信蕭弄會折在一群鼠輩手裡。
鍾宴笙咬了咬牙,壓下心慌,強迫自己前後捋了捋,感覺得先將最可疑的這群官員扣在驛館為上。
“敢不敢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們說兩句話就算得的……來人,幾位大人今晚留宿驛館大堂,任何人不得與他們說一句話。”
鍾宴笙說話的時候,沒忍住又重重咳了一聲,沙啞地接上下一句話:“違者,殺無赦。”
那張雪白如紙的昳麗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待在蕭弄身邊久了,與蕭弄竟有一瞬間的重疊相似,在稍顯昏暗的大堂裡,透著種詭豔的漂亮。
從蕭弄口中吐出這樣的話,眾人見怪不怪,但從柔軟的小殿下口中出現這句鐵血的話,反倒叫人後背發寒。
魏巡撫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這小殿下年紀輕輕的,看上去又沒什麼脾氣的樣子,一看就是不怎麼會拿主意、溫吞好拿捏的性子,眾人本來都沒太將他放在眼裡,哪知道這少年居然還有另一幅面孔。
想必,是在定王在場的時候,故意蟄伏著?
魏巡撫不得其解,也疼得沒力氣跟其他人交換眼色了,慘白著臉垂首應是。
只有鍾宴笙知道,他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是在輕輕發抖的,心跳忽急忽緩的,後背一片冷汗。
必須趕緊找到蕭弄,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否則蕭弄一定會派人來向他報平安的。
鍾宴笙望了眼沉默地站在大堂一側的霍雙等人,咬了咬牙。
蕭弄不見了,他要去找蕭弄很正常,但他不能只帶黑甲軍去找蕭弄,否則一定會被報給老皇帝的,老皇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很見不得他跟蕭弄關係緊密。
“時間緊迫,黑甲衛調出三百人,隨我搜山尋找定王殿下,五軍營的人調出兩千,在春風谷附近待命。”鍾宴笙道,“其餘人留守驛館,有任何訊息,即刻稟報。”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不管是留在大堂的定王一脈,還是霍雙等人和本地官員,全部出言反對:“小殿下要親自前去?萬萬不可!”
“十一殿下怎麼能親自涉險?匪徒連定王殿下都敢襲擊,萬一小殿下出了什麼事,我等如何與陛下交代啊!”
“小殿下,定王殿下肯定也不希望你親自出去的!”
連雲成都反對:“少爺,您還有病在身,萬一……”
鍾宴笙抬起手,打住了他們的話,溫和的眉目竟透出幾分凌厲來:“這是命令,不是商量。備馬!”
他不確定內奸到底是誰,是大堂裡這批被扣住的官員,亦或是三大營裡的人,甚至可能是黑甲衛……誰都有可能想殺蕭弄,可是他不會。
鍾宴笙有種朦朧的預感,蕭弄現在很需要他。
眾人停滯半晌,還是收回了話,霍雙還想反對,鍾宴笙卻已經起身走了。
大雨已經歇住了,雨後的夜裡格外寒涼,雲成清楚鍾宴笙下定決定後脾氣有多倔,默默將抱著的禦寒衣物遞給鍾宴笙,有些難過。
他不會騎馬,只能等在驛館裡了。
“少爺,您一定要當心。”雲成心裡難受,“我在驛館裡等著您。”
在他和小少爺分開的幾個月間,小少爺竟然已經成長這麼多了,能夠快能獨當一面了。
樓清棠一直沒吱聲,見鍾宴笙準備親自前去,擰著眉也沒反對。
鍾宴笙能想到的,他自然也猜到了點,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前外頭大雨暴雷的……上次蕭弄也是淋了場大雨後,頭疾發作得格外厲害。
萬一這次也是因為這場意外的雨,提前引發了頭疾,那可能真的只有鍾宴笙親自前去才能解決了。
見沒人說話了,他突然湊上前,朝鐘宴笙拱了拱手:“草民來時,僱請了一隊鏢師,眼下小殿下正缺人用,不如草民也帶上鏢師,隨同小殿下去尋找定王殿下?”
樓清棠出聲,也沒人感到奇怪,畢竟他丟了那麼多貨物,還指望著最有可能剿匪成功的定王殿下給他找回貨物。
而且這位還算個有名的義商呢。
鍾宴笙默默地朝樓清棠點點頭。
樓清棠又掏出兩個藥瓶,遞給鍾宴笙:“草民祖輩都是大夫,自己也偶爾鑽研些藥物,這是草民特製的一種藥丸,對壓制風寒很有效,不過吃了後,會有些嗜睡沒力氣,另一瓶是傷藥,小殿下若不嫌棄,可以一試。”
霍雙上前想要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