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的底
() 子上,還遍佈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
和記憶裡那張雪白昳麗,明豔惹眼的臉天差地別。
蕭弄唇角的弧度倏然消失,皺眉望著鍾宴笙。
鍾宴笙也不知道自己無聊時學的這個手藝怎麼樣,只是露出小半張臉,心臟就緊張得快蹦到嗓子眼了,見蕭弄不說話,咬咬牙,又往上掀了掀白紗,半張臉暴露出來,露出矮塌的鼻子。
京城第一美人?
蕭聞瀾的確該去看看眼睛了。
蕭弄的臉色冷淡下來,徹底沒了興致,拍了把身邊還在一個勁嗅聞鍾宴笙方向的艾葉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矇混過關了?
鍾宴笙緊繃的肩線驟然一鬆,方才攢起來的幾分力氣消耗完了,整個人又無力地癱坐回了地上,不敢抬袖擦臉上的汗,生怕把臉上好不容易畫出來的東西擦掉。
還好蕭弄沒讓他全掀起來,臉他能畫得亂七八糟的,但眼睛他可改不了。
若是帷帽再往上拉一拉,蕭弄便會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明澈透亮,璨若星辰。
踏雪銜著自己的尾巴,走得一步三回頭的,不住地回頭瞅鍾宴笙,不大樂意離開,回頭兩次後,見鍾宴笙不挽留自己,主人也沒有回頭的意思,喪氣地耷拉著腦袋,跟著蕭弄往院外走去。
見蕭弄已經走到了院門口,鍾宴笙舒了口氣,搖搖晃晃的,想從地上站起來。
蕭聞瀾連忙過來扶他:“鍾小公子,怎麼樣了你,沒受傷吧?”
鍾宴笙不喜歡跟人觸碰,這一陣連起床穿衣都是自己動手了,不讓雲成幫忙,見蕭聞瀾伸手,下意識避讓了一下,腿一動,膝蓋便傳來片火辣辣的劇痛。
他疼得一縮,又軟綿綿地跌坐回去,忍不住痛嘶了聲,眼圈一下紅了,不敢去看自己的腿,哽咽著問:“蕭二少,我的腿好痛,是不是斷了?”
走到院門口的蕭弄步伐猛然一頓,重新回頭,擰著眉望向那頭的鐘宴笙。
方才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彷彿聽到了迢迢的聲音。
坐在烈日下的少年完全沒注意到他回頭了,撇著腦袋不敢看自己受傷的膝蓋,那副模樣,跟某個肚皮上磕了道淤青就不敢呼吸的嬌氣小孩兒像極了。
蕭弄眯了眯眼。
蕭聞瀾一聽鍾宴笙說得那麼嚴重,嚇了一跳,還以為方才踏雪咬了鍾宴笙的腿,但也沒看出來哪裡有血滲出來了,蹲下來仔仔細細觀察了會兒,恍然大悟:“鍾小公子,你膝蓋上的這塊布破了點,是不是方才摔地上時,裡頭擦破皮了?”
鍾宴笙鼻頭都紅了,聞聲收回哽咽:“哦……”
沒斷就好。
他感覺自己今日真是倒黴透了,果然就該失約不出門的。
也不知道破皮有多嚴重。
鍾宴笙伸手,正想掀開下襬,檢查一下膝蓋的受傷程度,就又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眸光,帶著攝人的幽光,落在他身上。
存在感與壓迫感同樣的強。
鍾宴笙
腦子裡忽然閃過些零碎的畫面,頓了一下,飛快縮回了手指。
他記得那天晚上……蕭弄生氣懲罰他的時候,好像格外喜歡他的小腿和腳踝。
那雙帶著薄繭的有力的手,大多時候,不是掐在他的腰上,就是握在他的腳踝和小腿上。
回來後,那些印子過了五六日才漸漸淡去的,那幾日他在家裡都小心做人,連袖子都不敢抬一下,大夫來了也只讓懸絲診脈。
萬一、萬一定王殿下認識他的小腿呢。
雖然他覺得定王殿下可能不會那麼變態……
倒是腦子裡時不時飄過那些畫面的他像個小變態。
鍾宴笙內心糾結了會兒,便聽到熟悉的腳步又靠了過來。
輕緩而慢,如同他身邊的那隻艾葉豹,是步態從容的捕食者。
鍾宴笙心裡一緊,亂七八糟的念頭煙消雲散,生怕蕭弄回來是來扯他帽子的,連忙垂下眼睛。
隨即便感到什麼東西落了過來。
鍾宴笙傻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東西砸了下,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啊()”了一下,心頭委屈。
定王殿下都不是他的便宜哥哥了,怎麼還丟東西砸他啊!
蕭聞瀾反應倒是很快,及時把那東西雙手接住了,低頭一看,震撼地嘟囔:哥,這要是樓大夫配的那個傷藥嗎?我平時求你都不給我≈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