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片心意的份上,就吃些?我也少擔心些。”
師暄妍的目光浮出一絲掙扎:“這……”
江夫人拿魚湯就是為了試探師暄妍。
她說今日的嘔吐是由於受不住車馬勞頓,但此時不在馬車上。
果然她露出為難神色了。
若再緊逼,怕得打草驚蛇,適得其反。
江夫人婉轉說道:“這些年,你在江家,縱然舅舅與舅母待你再好,終究是我與你阿耶對你不住,你心裡自然有不少委屈。這些年,都勞你妹妹,孝順伺候在娘膝下,給我們侯府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不過,現如今你已經回了,你是孃的親生女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娘不會不疼你的,我怕你心思重,唯獨對這節想不開,記恨你妹妹。”
其實這些話,在師暄妍剛回侯府之時,江夫人也曾對她講過。如今再講,實屬沒這個必要。
他們言行不一,師暄妍懶得戳破。
江夫人扼腕:“般般,你是不是不相信娘說的話?”
自她懷中嬌臥橫陳的少女,雙腿自然垂平,聞言,櫻色雙唇微微上揚,將螓首輕搖。
“女兒怎會,女兒羨慕妹妹,也感激妹妹,若是沒有妹妹,孃親這麼多年,想必過得很苦。”
聽著她一聲一聲嬌柔如春鶯啼囀的嗓音,一句更勝過一句地體貼人意,就連江夫人也忍不住懷疑,這般柔順乖巧的女兒,怎會是夫君口中不安於室的逆女。
師暄妍腰間的月白色裙絛,宛如水流般一瀉垂地,江夫人見了,微佝腰身,將她墜落於地的裙絛拾起。
眼下掠過師暄妍微微張開的雙腿,眸色漸漸地變暗。
為她將裙絛放在身旁,江夫人的手指,卻一寸寸挪移,落在了不敢落在之處——少女的腿根。
江夫人的指節抵在少女柔軟的肌膚上,隔了一層薄薄的寢衣布料,往下滑落。
若是處子,雙腿必然收緊。
可江夫人看女兒神態嬌慵,宛若海棠春睡的模樣,哪裡有半分的赧然和緊繃。
江夫人心頭駭然不止,僵硬的指尖收了回來。
二弟與弟妹來信中說,女兒般般最好與男人糾纏,就連江家的下人都不放過……
難道都是真的。
那麼她失蹤了一個月之久,又是去了何處,她究竟與多少男人曾好過?
江夫人不敢細想,心頭直打哆嗦。
將師暄妍的裙絛放落,江夫人有些狼狽地起身來:“般般。”
師暄妍不明其意,因為母親這突然而來的冷淡,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一瞬寥落黯然。
若是,她果真清白無暇,江夫人都要因她的委屈而自省了,可偏偏,這個女兒的秉性已經被夫君算準了。
她果真是入了下流,再配不上侯府的門楣,更配不上齊宣大長公主的青睞,不配嫁給襄王。
但迄今為止,尚且並無實證,江夫人自師暄妍的小院離開以後,立刻便去傳喚了顧府醫。
大晚上,開國侯也被夫人驚動,深夜不寐,披衣起行在問究竟,但江夫人身子打著抖,在丈夫懷中瑟縮個不停,根本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女兒,究竟怎會變得如此不堪!
顧府醫不在府上,一直到次日清早,方從外回來。
這顧府醫在師家多年,為家中諸多女眷看診,醫品貴重,因此但凡家中有個風吹草動,都是勞這位顧府醫前來。
江夫人支開了旁人,只與丈夫留在師暄妍房中,讓顧府醫為師暄妍探脈。
師遠道早已料到這逆女在外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心下沉著一股氣。
師暄妍卻是呵欠連天,嬌慵無力地倚在羅漢榻上,素手探出襟袖,任由府醫診治,語調婉婉地道:“爹孃一早來女兒房中,不知所為何事,般般昨夜裡休息了一夜,已經好多了,只是昏倦嗜睡而已,無大礙的。”
江夫人心頭又是咚地一聲,似是更佐證了什麼。
師遠道冷笑地睨著師暄妍,若不是夫人再三勸阻,一切需得等得顧府醫的診治判斷以後,才能下決斷,他此刻早已經請出了家法,抽出了藤條。
他今日,非得要活活將這孽障打死不可!
顧府醫為師暄妍診治,臉色變得凝重。
江夫人與顧府醫打交道已有多回,見此情狀,便知不妙,心懸在劍刃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