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今日本是邀你前來眾芳園賞梅,看看襄王殿下,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襄王既是無意,日後……”
“般般省得的,從未妄想。”
師暄妍的平和大度,讓齊宣大長公主深感安慰,留她說了幾句話,便也散了。
待師暄妍也迴轉之後,一顆心至此,卻是噗通噗通直跳。
若魚幾番害人,固是死有餘辜,她也不可憐她,只是,洛陽折葵別院飄雪的夜裡,她不同樣也是不知羞地引誘了一個男子麼,並沒有任何清高之處。
現在,本以為會露水之交天各一方的兩個人,又在長安重逢。
而他似乎耿耿於懷,有意地纏上來,把她原本的想法全盤打亂了。
適才在假山石林之中便極是危險,一著不慎,便有可能被人察覺。
“封墨”他是長安如今風華正茂的新貴,如三春熙景、濯濯皎月,若因她而累及名聲,並不划算。那男人卻仿若不知。
他如果執意要與她糾纏不休,事蹟遲早會敗露,那時,無論她如何犟嘴,都再也保不住他的名聲了。
但願他今後,哪怕只是為了前程,也莫再前來招惹。
倘或他有要求,只要提出,她自當竭力滿足,只求與他再無瓜葛。
然而師暄妍又想錯了。
蟬鬢送她回君子小築之後,便回了一趟侯府。
她是開國侯派來師暄妍身邊的近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前去報信,更何況今日在眾芳園,若魚一念之差,差點惹下滔天巨禍。
本就風雨交加的侯府,又添驚雷,眼下開國侯與江夫人應已是焦頭爛額,愈發不敢讓她未婚有孕之事曝光。
只要想到他們如熱鍋螞蟻般團團亂轉、無計可施,勃然大怒,撫胸頓足的模樣,師暄妍心底裡,簡直唯有快意。
快意到想多吃幾盞酒,盡情淋漓地宣洩一場。
雪後初霽的好時節,彩徹區明,這君子小築雖不似眾芳園遍植琪花瑤草,但松竹蓊綠,四季常青。
微風駘蕩,樹影搖翠,自密密匝匝的長葉間,漏下一絲一絲的晴線。
夕陽的餘光似往蜀錦上潑了丹罽紅,一重黛青一重胭脂地洇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