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切都不與他相干,不過是為了陪自己,才來了潼關這大老遠的地方。武獨被這麼一折騰,什麼氣都消了。
武獨便隨手拍了拍段嶺身上,像哄小孩睡覺一般,段嶺似乎在睡夢裡感覺到,便抱得更緊了。
“赫默想知道,府中那位與姚靜相識的少年,是什麼來歷?”
賞樂官喝著奶茶,朝邊令白詢問道。
邊令白實在要被這群党項人折騰死了,簡直是潼關接待過的最麻煩的客人,一會兒要看未出閣的新娘,一會兒又要去非禮剛來投奔自己的少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常聽西涼人野蠻尚武,毫無廉恥,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娶了姚侯的女兒,連個男的都想一起帶走,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規矩。
“那是我侄兒。”邊令白想了想,說,“守在他身邊的那侍衛,卻不是我指派的,那廝脾氣不大好,衝撞了兩位,還請原宥。”
賞樂官“嗯”了聲,邊令白說:“這孩子年少時過得甚苦,從小沒享過什麼榮華富貴,那個……赫公子若是抬舉他,與他親近,也是他的福氣,只是……”
“錢?”赫連博一個字,正中主題。
邊令白正尋思怎麼把這小子順便也估個價,淮陰侯不缺錢,姚靜的聘禮到時候意思意思,送點去江左就行了。對方若是看上趙融這唇紅齒白的少年,完全可以啊!再加點聘禮就行,既討好了正當權的賞家,料想這赫默地位也不會低……
正說話時,赫連博與賞樂官對視一眼,賞樂官微微點頭,意思是自己去辦。
“叫……名字?”赫連博手裡拿著段嶺的半邊袖子,翻來覆去,無意識地玩,鼻子裡頭塞著布條,堵被武獨揍出來的鼻血,又問。
“叫邊戎。”邊令白說,“未曾起字。”
赫連博又一皺眉,似乎和段嶺朝自己說的對不上,但已經從姓段改成別的姓了,也不缺再改一次。
“錢。”赫連博朝賞樂官強調道。
賞樂官示意赫連博不要說了,懂了。邊令白登時心花怒放,這倆党項人是要回去準備錢了?先是三百鎰金,又是“錢”“錢”,一時間邊令白耳中全是叮噹響的銀子聲。
“那個……賞公子。”邊令白說,“畫像?”
赫連博擺擺手,賞樂官也擺手,邊令白意會黨項人興許是還沒畫好,便不再多問,孰料赫連博說的“錢”只是認為段嶺缺錢,而擺手的意思是三百鎰金也不用了。
到得傍晚時,外頭有人小聲說:“邊公子?”
武獨小心搬開段嶺的爪子,下床去開門,見一黨項人站在外頭,府內管家親自前來引見。
“賞公子請您與邊公子過去一趟。”
“沒空。”武獨乏味地說,已不想教訓這群蠻子,說:“邊公子生病了。”
党項人嘰裡咕嚕,朝管家詢問,管家答了,党項人便匆匆忙忙轉身回去。武獨眉頭深鎖,朝管家吩咐晚飯送到房裡來吃,便打發了他。
回到房裡,段嶺卻已醒了,午後那一下簡直元氣大傷,蔫了吧唧的,偷看武獨是否還在生氣,武獨卻臉色如常,在院裡取了根木棍練棍法,段嶺又說:“哎,武獨。”
“什麼?”武獨說。
段嶺想找些話來說,卻不知如何開啟話題,想了又想,突然來了一句:“我想家了。”
武獨:“……”
段嶺確實有點想回西川了,待在這裡,簡直渾身不自在,感覺哪裡都不對,雖然在西川郎俊俠要來殺他,可在丞相府武獨的宅院裡頭,總是親切一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儘快把事辦完就走吧。”武獨答道。
段嶺觀察武獨臉色,看不透他,又問:“什麼時候?”
武獨收棍,說:“晚上就去。”
“那……”段嶺欲言又止。
武獨放好長棍,突然想到一件事——晚上趁機去偷邊令白的軍機?但段嶺怎麼辦?
“我跟你一起去?”段嶺問。
武獨把段嶺放在房裡,萬一待會兒賀蘭羯又來了怎麼辦?
“賀蘭羯到底和我什麼仇?”段嶺莫名其妙道,“我沒招惹他啊。”
“他看你不順眼。”武獨不耐煩道,“他想找我報仇,所以要傷害你。”
“哦……”段嶺點頭道。
正說話時,外頭又前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