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嘆了口氣,說:“命運弄人,當年若真的去了,也許爹還在,大家都好好的。”
那句話一出口,眾人卻都靜了。
“陛下?”牧錦之輕輕地說。
“榮兒。”李衍秋說,“不要再把此事壓在心裡,說過多少次了?”
“是。”蔡閆只得答道。
段嶺在花叢後安靜地聽著,心中一時百感交集,抬眼時,隔著花叢的間隙與武獨對視,見武獨正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溫柔。
使者又說:“世子還想問一句,殿下是中意他些,還是中意耶律宗真些。”
眾人更是哭笑不得,都覺這話問得十分好笑,蔡閆便朝李衍秋說:“元人俱是這般有話直說。”
“看來耶律宗真與布兒赤金,時常為你爭風吃醋。”李衍秋打趣道,“人緣倒是很好。”
蔡閆忙道不敢,朝那使者答道:“自然是與你家世子親近些。”
牧曠達臉色一變,咳了聲,蔡閆只當聽不到,又朝使者說:“你們的傳國之劍,是真不知道下落,來日若能找到,必定是要奉還的。烏洛侯穆,將這句也一併寫進信中去。”
郎俊俠寫完信,交給蔡閆,蔡閆接過侍從遞來的印鑑,在落款處蓋了印,使者欣然道:“雖非殿下親筆,卻也可回去交差了。”
蔡閆又問:“布兒赤金還有什麼話,想與我說?”
使者沉吟片刻,四處看看,彷彿想說什麼,那一刻段嶺總覺得使者還有安排,孰料李衍秋卻說:“天寒晝短,你早點回宮去,入夜過來一趟,與你說說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蔡閆忙應聲,李衍秋便徑自起身,諸人恭送,蔡閆送走了李衍秋與牧錦之,只站著不落座,朝使者瞥了一眼,身後一名隨從上前,正是新來的馮,朝使者說:“還有話?沒話殿下也走了。”
李衍秋一走,使者像是被打亂了計劃,蔡閆說:“還有事,你與牧相說,與幾位大人說,也是一樣的。”
使者看了眼下頭的刺客們,說:“敝世子還想與殿下再玩一次摔角。”
“什麼?”蔡閆的臉上明顯地表現出不耐煩,突然又心中生疑,生怕中了什麼計,先掃一眼元人侍從,懷疑拔都喬裝改扮地跟來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蔡閆疑神疑鬼,仍在打量元人使者的隨從,說:“他又沒有來,怎麼個摔法?”同時做好了拔都突然現身的準備。
幸而使者笑著答道:“這麼說來?殿下是答應了?”
段嶺心想蔡閆你這白痴,布兒赤金不露面都能這麼整你,真不知你坐在那個位置上,究竟是禍是福。
蔡閆心頭一片混亂,感覺說什麼都容易被揪住把柄,幸而牧曠達笑道:“既是如此,便派出各自麾下兒郎,代替太子與貴國世子,好好打一場?盡了興,大家也好各自回去,不必天寒地凍地在這兒罰站,人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在北方長大。”
使者說:“正有此意,敝國第一勇士阿木古替世子出戰,只不知陳國是哪一位勇士?”
眾人都不說話,開什麼玩笑,要與一個莽漢摔角耍猴戲?簡直是侮辱。
段嶺知道接下來使者定要說什麼“偌大一個陳國,竟然沒一個人敢與我們的勇士摔角麼”之類的話,拔都那腦袋裡想的東西,他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哪一位勇士?”蔡閆待在這兒只覺心慌煩躁,只恨不得快點打完了回去,時間越長,便越容易露出馬腳。
“昌流君。”牧曠達開口道,昌流君正要應聲,武獨卻上前一步,說:“便由我替太子殿下,與貴國勇士切磋切磋功夫。”
段嶺的心猛然提了起來,牧磬哭笑不得,一臉“他怎麼這麼喜歡出風頭”的表情,看著段嶺,段嶺卻知道武獨口中所言的“太子殿下”,實則指他,而非指蔡閆,今天這場慶生的拜謁,在武獨的眼裡,真正的主角,應當是站在花叢後,一直沒有現身的段嶺。
“武獨傷勢未愈。”鄭彥懶懶道,“還是我來吧。”
“不勞煩兩位。”郎俊俠朝蔡閆點點頭。
“這樣吧。”蔡閆心中轉了一輪念頭,說,“武卿的傷還未好,不如就……”
武獨卻不理會眾人,抽出腰畔烈光劍,一聲劍出鞘聲響,眾人剎那靜了。
牧曠達驚道:“武獨!”
對方武士見武獨挑釁,瞬時臉色都為之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