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理解?”
郎俊俠的嘴角微微一揚,說著慘烈的現實,眼中卻帶著溫柔,又說:“我受先帝之託,在汝南找到段嶺,撫養他足有五年,看著他長大成人。而後先帝歸來,我奉命南下,投於趙奎。”
“不久後,先帝借兵南下,趙奎命我挾太子以作人質,但未過多久,西川便被先帝收復。”郎俊俠緩緩道,“而後上京淪陷,太子失散,生死不明,我與蔡閆約定,我助他為太子,他替我報仇。”
“這殿內,”郎俊俠環視殿內眾人,道,“俱是我與他昔年的仇人。一個兩個,假以時日,都須清算。這次,是我輸了。既要與各位賭,與天下賭,便該服輸。”
“那麼真正的太子呢?”曾永諾開口道,“如今在何方?”
牧曠達說:“想必早已失陷在戰亂之中,成為荒郊野嶺的一縷遊魂罷了。”
“不。”郎俊俠說,“他還活著,而且,就在這個殿上。”
瞬間朝臣聳動,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事,太子還活著?!
韓濱鐵青著臉,聽到這句話時,猛然掃視群臣,果不其然,他在朝臣隊伍的末尾,看見了段嶺!
而就在此刻,殿外衝進一名傳令兵。
“報——!”那徵北軍傳令兵驚慌失措,大聲道,“外城攻破北城門!”
韓濱勃然站起,段嶺卻突然開口道:“很驚訝嗎?韓將軍?”
“你……”韓濱震驚了,喝道,“拿下他!”
“誰敢拿我!”段嶺說,“看清楚我手中的是什麼!”
段嶺手中現出一物,居然是流光溢彩的玉璜,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見此物如見陛下親臨。”段嶺朝群臣說,“大陳傳國玉璜,不,中原漢人的傳國玉璜,都看清楚了?”
“段嶺……段嶺……”蔡閆全身發抖。
朝臣震驚無比,怔怔看著段嶺。武獨站在段嶺身旁,面朝一眾徵北軍將士。士兵手執兵器,上前圍住段嶺與武獨。
“誰敢動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拔都怒喝一聲,緊接著四國使節紛紛退後,擋在了段嶺的身前。
“韓將軍。”段嶺說,“你是想盡快出去指揮你的徵北軍呢,還是留在殿上,聽我把這個故事講完?”
韓濱氣極反笑道:“好,我倒是要聽聽你想說什麼。調集徵北軍,守住內城!”
“我就是段嶺。”段嶺反手,亮出右手的匕首,說,“這是當年布兒赤金拔都交予我的信物,蔡閆,你且看看是它麼?”
“怎麼在你手裡?!”蔡閆驚叫道,“我明明……不……”
“那年我帶著匕首前來,想交給烏洛侯穆察看。”段嶺說,“沒想到居然到了你的手中,你是認得這信物的。”
赫連博與丹增旺傑面有得色,顯然找了大半夜,終於找出了被蔡閆藏起來的匕首。
“我爹為我起名,喚作李若。我才是真正的李若,蔡閆!你這無恥之輩,還不給我滾下來!”
段嶺一怒,蔡閆登時全身哆嗦,不住發抖道:“你答應過的,你答應我……”
“此間俱是我的人證。”段嶺說,“誰去取我奏摺、兵報、述職書來,與捲上對比,一對便知。”
史官取來段嶺的文書,攤在盤上,與段嶺的試卷對照,依舊給眾臣看過。
“昔年我歷經九死一生,回到朝中。”段嶺說,“蔡閆已佔我之位,無奈只得託庇於武獨。我與他歷經潼關、江州、河北,一路走來,本已與四叔相認,卻不意被牧相派出刺客謀刺。”
“我以先帝與陛下之命。”段嶺說,“持傳國玉璜,召令大陳文武百官!治牧曠達與韓唯庸勾結、謀害先帝之罪!牧曠達當年派出刺客,謀殺我父!有二人書信為證!”
段嶺取出信件,置於史官手中托盤之上。
“這是演哪一齣?”牧曠達失笑道,“徒兒,你若以為各位大人會信你胡言亂語,那可就太天真了。”
“是非曲直,”段嶺笑道,“已在各位面前,鐵證如山,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迄今你還不認罪麼,師父?我還有證據。”
“這是韓濱與牧曠達暗通書信,意圖謀反的證據。”段嶺掏出第二疊信,分發予眾人,乃是那夜在牧府中找到的信件。
眾人再次在段嶺的面前徹底震驚了,變故來得實在太快,雖早有猜測牧曠達與韓濱勾結,卻在這短短的一刻鐘時間裡,難以接受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