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並從馬上取下一個包袱。這處距離太守府並不遠,一條小路從府後穿出,通往種滿青松的山腰,山腰上壘著半人高的石牆,又有木板隔開。
木板之間,則是霧氣氤氳的溫泉。
段嶺多日未曾洗澡,又是落水又是長途跋涉的,不由得心花怒放。武獨正要與段嶺溫存一會兒,段嶺卻忙不迭地寬衣解帶,進了溫泉池裡。
武獨一臉無奈,只得脫了衣服,與他一同進池裡去。
段嶺甫一入水便“啊”的一聲,叫道:“好燙!”
武獨抱住段嶺的腰,分開兩腳,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以免池底太滑摔倒。
“這是什麼時候有的?”段嶺感覺溫泉被清理得很乾淨。
“鄴城古來就有溫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武獨答道,“前任太守修繕了下,倒是會享受。”
多日以來的疲憊哪怕睡了一天一夜,仍未完全消散,這麼泡進池中,一身疲勞登時一洗而空。
黃昏時,烏雲之下透出火紅的夕陽,照耀著山林之間,段嶺洗過澡,懶洋洋地躺在武獨懷中。
武獨選了處淺池,池水泡著他們赤|裸的身軀,武獨的胸膛、有力的背脊被泡得發紅,健壯的肌膚沐在水中發亮。
“躺上來一點。”武獨低聲在段嶺耳畔說,繼而從背後以雙手扳開段嶺的腿。
段嶺索性起來,轉過身,跨坐在武獨腰間,低頭注視他的雙眼。
這次是他採取了主動,武獨想抱他,卻被他按住了兩手。
段嶺專注地看著武獨,慢慢坐了下去,武獨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溫泉水隨著段嶺的起伏而微微盪漾。
夕陽沉下,留下一抹最後的淡紫色光,照耀在段嶺的肩背上。和風吹來,烏雲漸漸地散了,池中倒映著夜空裡的天河。武獨躺在池中,眼眸裡是天際隱約出現的繁星,繁星之下,是段嶺英俊清秀的臉龐。
武獨轉而抱著段嶺,讓他靠在池邊,以灼熱的唇吻住他,再俯在他身上,進入至最深處,抱著不動,在他耳畔小聲說話。
段嶺的眼裡漾著淚花,撫摸武獨脖頸,低聲回答,與他交纏。
及至許久後,兩人都頭暈目眩,武獨才把段嶺抱出來,擦乾身軀。
山風吹來,段嶺裹上棉袍,與武獨牽著手走下來。
“在想什麼?”武獨臉上帶著紅暈。
“我甚至有點不想回去了。”段嶺與武獨十指相扣,低聲說,“這地方雖然一片荒涼,卻也很美。”
武獨答道:“回了東宮,便將礙眼的全部掃出去,留我一個就是了。”
段嶺笑了起來,兩人回到太守府時,正是掌燈時分,府中將選單送到段嶺面前。
“你坐吧。”段嶺示意武獨坐到主位上去。
“我去和鄭彥喝酒。”武獨答道。
段嶺知道武獨的意思,他要與耶律宗真見面,還有拔都,但鄭彥是不能參與的,武獨便去陪他吃晚飯,以免有怠慢。
“也行。”段嶺想了想,點頭。
反正已回了家,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準備上酒菜。”段嶺朝孫廷說,“各位辛苦了,待會兒上完酒菜,便讓客人的侍衛在院外守著,你們在中院外頭等,有什麼動靜,隨時告知校尉將軍就是。”
孫廷點頭,等了一會兒,耶律宗真先來,朝段嶺點了點頭。
“泡溫泉去了?”耶律宗真說。
段嶺笑道:“你怎麼知道?”
耶律宗真答道:“午後正想與你對下話,免得說錯,他們說你往後山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段嶺說:“你想去隨時也可去,拔都這邊……倒也無所謂,也算半個自己人了。”
段嶺特別叮囑過武獨,雖是元人,卻不可惡待了拔都,郎俊俠亦是同理。於是武獨只讓拔都住在府中,讓述律端與幾名侍衛看著,將他暫時軟禁。
府中下人正在上菜時,述律端將拔都帶了過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則到門外去守著。上過菜後,述律端將廳門一關,揹著手,守在門外。
他的話極少,且隔著門都能嗅出這忠誠的味道。
“請坐。”段嶺說。
耶律宗真眼中帶著笑意,說:“布兒赤金,那天匆匆一面,也好久不見了,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