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是鮮卑人?”
段嶺一怔,沉吟片刻,轉過頭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沒有。”段嶺抬眼再看宗真,說,“他曾經背叛過我的父親,也背叛了我,至少目前以我所知是這樣。”
宗真答道:“鮮卑人總是這樣,口不對心,搖擺不定,走吧,先走再說。”
宗真與段嶺上馬,前往黑山谷。沿途經過汝南城,武獨側過頭,與段嶺一同注視著破敗的汝南。
突發奇想的一次離開,竟會引出這麼多事,段嶺實在無法相信,這一切居然就伴隨著一個念頭而演變至此,紛繁錯雜的事來得實在太快,以致於令他措手不及。
武獨彷彿知道他的內心所想,認真道:“許多事的發生,乃是命在指引,諸人皆有命。”
“駕!”武獨快馬加鞭,奔霄衝進了山谷內。
風雲聚散,段嶺還來不及再看一眼自己的故鄉,便進了黑山谷中,他們經過先前駐紮的伐木場,朝陽的那一小面山被砍出不少樹樁,潯水上游的刨枝機關棄置著。
“在哪裡?”段嶺問。
“快到了。”武獨帶著他們越過伐木場,朝更南邊行去。到得此處,已近乎完全脫險,再朝南趕路一晝夜,就能抵達陳國地界了。
山林中飛鳥盤旋環繞,初入冬時黑山谷已下過一場小雪,此處距南陳疆域不過二百一十里。
段嶺看見了山腳下的陳*營,如得大赦。
進營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秦瀧出營來接,身後跟著鄴城、河間兩地的軍隊。
“校尉、太守大人。”秦瀧見來了這麼多人,裡頭居然還有遼人,略有意外,卻沒有多問,答道,“斥候帶來信報,元軍先鋒部隊正在逼近黑山谷。”
“預備好伏擊了嗎?”武獨問。
“已經在峽谷兩側埋伏下。”秦瀧說,“只要敵軍來襲,發動埋伏,足可制勝。然而有件事,必須告知兩位。”
“什麼?”段嶺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們的斥候在路上殺了一名元人信使。”秦瀧說,“信使攜有窩闊臺的親筆信,是寫給布兒赤金拔都的。”
段嶺與武獨沉默,看著秦瀧。
秦瀧:“窩闊臺認為他們在落雁城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十天前發出命令,讓他們儘快轉向,改而攻擊鄴城。而且,七夕夜裡布兒赤金拔都戰敗,朝託雷寫信求援,託雷說服了察合臺,將這五萬大軍交給他指揮,由查罕作為監軍輔助。”
段嶺彷彿掉進了冰窟裡,暗道不會吧,本以為來年元軍才會捲土重來,沒想到他們居然要在正式入冬前就徹底解決掉鄴城。
“十天前?”段嶺問。
“是的,十天前。”秦瀧答道。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到落雁城,原本元人的計劃只是攻打落雁城,挖出藏身城中的宗真,戰略目標臨時改變,莫非是窩闊臺不打算再幫韓唯庸了?
“你先帶客人們去休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武獨朝段嶺說。
段嶺沉吟,武獨認真地看著他,段嶺只得點頭,朝耶律宗真做了個請的手勢,帶他前往監軍營帳裡去,吩咐人安排遼軍的歇息之處。剛要坐下時,耶律宗真卻進了帳內,帳篷中只有他們倆。
“這兒還是不安全。”段嶺說,“暫時休息一晚,明天我讓人護送你們南下,抵達鄴城後,再送你們西行,從玉璧關或是潼關出關。”
“不。”耶律宗真一手放在段嶺肩上,認真道,“我與你們同進退。”
段嶺說:“你的性命至關重要,陛下。”
“你的性命也很重要,殿下。”耶律宗真笑道。
段嶺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元軍鍥而不捨,追在後頭。”段嶺朝耶律宗真說,“以拔都的作風,他不會離開大部隊太遠,現在他已經與大軍完全脫離了,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他們很可能會棄落雁城,越過潯水,入侵陳國地界。”耶律宗真顯然十分了解拔都,答道,“背後有著大軍的支援。”
“所以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段嶺說,“最穩妥的方法,就是你儘快回去。”
“回去以後我也無法調動軍隊,在第一時間來救你。”耶律宗真說,“前天夜裡咱們脫逃時,元人一定改變了策略,為了追到我,我猜想是沿途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