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扶不起來。”
段嶺說:“我在家裡就是這樣,叔父教訓得對,以後會多開開口。”
“你爹是個謹慎的人。”邊令白說,“言多必失,說多錯多,是不錯。你來說說,你對如今遼、西涼有何看法?”
段嶺知道邊令白打算造反了,邊令白也刻意不瞞著他,含含糊糊的,似有意透露給他一點,卻又不朝他交代全盤計劃,想必是打算試他的忠誠。
“叔父怎麼想,我就怎麼做。”段嶺答道。
邊令白哈哈大笑,沒想到段嶺會這麼說,通常蠢人都看不出自己的蠢,卻也喜歡提防身邊的人太聰明——這是李漸鴻教給他的。
“你得替我辦一件事。”邊令白又說,“我看那党項王子倒是挺喜歡你,你替我約他一約,約到城外去,我另有安排。”
“好。”段嶺想也不想,便一口應承下來。
邊令白有點詫異段嶺居然什麼也沒問,但這什麼都不問的態度卻正合邊令白心意。
“可是我拿不準。”段嶺想了想,說,“萬一他不願意跟著我走怎麼辦?就怕他……起疑?話說,叔,咱們是要做什麼來著?”
邊令白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會自己想辦法?”
段嶺不吭聲了,邊令白說:“多陪陪他,凡事不懂就去問費先生。”
段嶺只得點頭,心道你這是要我出賣色相吧,不過也正好,剛想與赫連博聊聊天。
雲霧散開,秦嶺內始終罩著一片烏雲,他們來到上次遇伏之處,段嶺說:“就在這附近了。”
邊令白正要吩咐人展開搜尋,段嶺卻輕輕一拉他的衣角,說:“叔父,我有話說。”
邊令白走到一旁,段嶺想起費宏德沒來,突然不由得佩服起這老狐狸。當時費宏德早就知道他找到藏寶地的入口了!卻什麼都不說。
“我懷疑一個地方。”段嶺小聲在邊令白耳畔說,“誰也沒告訴。”
“快帶我過去。”邊令白說,繼而吩咐手下在此處等著,又問段嶺:“你會使刀劍不?”
“會射箭。”段嶺答道。
邊令白便取了一張弓、一個箭囊給他,又扔給他一把劍,自己提著劍,示意段嶺上馬,段嶺指路,便策馬進了密林裡。
“這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段嶺說,“上次來時我便看見了,可我沒告訴費先生。”
段嶺本意是我沒告訴費先生,你也別露了口風,邊令白卻曲解了他的意思,下意識點頭道:“嗯,乖。”
段嶺登時哭笑不得。
邊令白小心下馬去,二人朝那天刺客經過的洞穴內張望,裡頭吹來冷颼颼的涼風,邊令白便徑自上前。段嶺彎弓搭箭,在後掩護,指向邊令白後頸時,手上不住發抖。
現在放箭,一了百了,可是就算射出去,也跑不掉,還是等武獨回來吧。
“進來吧。”邊令白朝外說。
段嶺檢查周圍的痕跡,裡頭顯然還有蜿蜒曲折的通道,通往洞窟最深處,走到盡頭,面前是一個空曠的地底懸崖,段嶺點起蠟燭,示意邊令白看,果然懸崖邊上有踏足的痕跡。
“叔,不能再進去了。”段嶺說。
邊令白神色遊移不定,似乎在想什麼事。
“你看那後頭。”段嶺又說,“有截繩子。”
“是這兒了。”邊令白緩緩點頭,說,“改天再來起出寶藏,讓費先生掐算下日子。”
“走吧。”邊令白擋在段嶺身前,段嶺突然有點兒不想殺他了,除了想造反、要殺赫連博之外,邊令白似乎也沒對自己做什麼太過分的事。
邊令白回頭看了段嶺一眼,那目光有點奇怪,似乎心不在焉的,段嶺正在想武獨什麼時候回來,突然邊令白伸腳一勾,段嶺躲閃不及,朝著懸崖邊直滑下去,登時大喊一聲。
邊令白沉默地看著段嶺,有點遺憾。
“對不住了,融兒。”邊令白說,“這個秘密,叔想了又想,還是少點人知道的好,反正你趙家也絕戶了,下去還能與你爹團聚,就這麼著吧,叔給你燒點紙錢。”
接著,邊令白狠狠一腳,踩在段嶺的手上,段嶺發出憤怒的大喊,從懸崖邊上滾了下去。
傍晚,武獨已快馬加急,進了西川城。
遷都的皇令已發了下來,不到半月間,大戶紛紛撤出這千年皇城,城中一片混亂。
“丞相呢?”武獨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