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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呼呼……”
邊令白喝著粥,搖頭苦笑。
段嶺又問:“賀蘭羯為什麼要殺先帝呢?”
邊令白說:“倒是不知,這廝乃是……”說到這裡,段嶺提起一顆心,邊令白意識到差點失言,改口道:“……亡命之徒一個,刺殺先帝后,他先是逃到西涼,西涼不敢容他,才又逃到潼關內,唉——”
邊令白唏噓得連段嶺都替他覺得滄桑,他很想再問下去,但問長問短,反而容易引起猜疑。
吃過飯,邊令白朝段嶺說:“得,府上就剩咱叔侄倆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待會兒我叫你,咱倆踏青去。”
段嶺知道邊令白想去看看他的藏寶被動過沒有,於是一口答應,正要走時,邊令白又朝他說:“你還有叔叔沒有?”
段嶺搖頭,說:“趙家都沒了。”
邊令白說:“以後我就是你親叔了,對外咱們也這麼說,就說你是我從兄的兒,來潼關投奔叔的。”
段嶺感激點頭,心想我親叔正在西川,你小心做了鬼被我爺爺揍死。段嶺一宿未睡,實在困得不行了,便先回房去躺下。這一覺睡下去,登時就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夢裡又聽見了那首相見歡。
說也奇怪,段嶺已經聽過四個人吹這曲子了,郎俊俠、尋春、李漸鴻與武獨,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上京名堂的那一天,以及來到西川時,萬籟俱寂,寂寥頓生,倚著門聽見武獨曲聲的那次。
郎俊俠。
每次想起這三個字,段嶺都會一陣顫抖,他甚至不願意去想起這個人的相貌,也不願去提起他的名字。他下意識地翻了個身,卻沒有抱到武獨,睜開眼,感覺到笛聲似乎真的存在,然而剛一醒來,聲音便停了。
武獨不在。
這是他幾個月來第一次離開武獨,從前睡醒時武獨一直都在,也許在房外練拳,也許在院子裡澆花,也許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現在他一睜眼,房中便空空蕩蕩的,尤其是夕陽西下,令他莫名地有點心慌,今天是第一天,還有六天。
段嶺坐起來,呆呆地看著院子外頭,秋天來了,潼關的秋天有股蕭瑟味道,樹葉在秋風裡嘩啦啦地響,第一波黃葉飄了下來。
“武獨……”段嶺自言自語道。
“想什麼呢。”武獨蹲在床腳,突然開口道。
段嶺嚇了一跳,說:“你怎麼還沒走?!”
“噓。”
武獨穿著一身夜行服,頎長食指豎在唇前,打量段嶺,目光遊移。
“我還是不放心。”武獨說,“要麼一起走吧。”
段嶺說:“不,不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太危險了。”武獨皺眉道,“實在放心不下。”
段嶺說:“這麼走了,邊令白又怎麼辦?”
武獨答道:“我在他的粥裡下了一劑七日癲,七天後他就會發羊癲瘋,口吐白沫,七竅流血而死,我們一起回去,來得及。”
段嶺說:“萬一牧相另有安排呢?賀蘭羯還會回來的。”
武獨說:“萬一你被他發現了,死了,我怎麼辦呢?”
段嶺聽到這話,心裡莫名地一陣悸動,武獨那表情卻十分冷靜,絲毫沒有平時不耐煩的樣子,段嶺知道他是認真地在考慮這事,每當武獨認真起來,就是這副模樣。
武獨微微地皺著眉,又說:“我從廳內出來,先是在粥裡頭下毒,看看他喝了不曾,怕我一走,他就對付你。”
“你看,現在也沒有事。”段嶺朝院外望,朝武獨問,“他做什麼去了?”
武獨答道:“他在與費先生說話,很快就過來找你了。”
段嶺說:“你記得那句話麼?先帝告訴你的,有些事,哪怕明知必死,也要去做。”
武獨沉默了,他的眼睛非常深邃、漂亮,眉毛微微抬起,看著段嶺。
“你膽子很大。”武獨笑了起來,說,“可是你百密一疏,仍漏了一件事,想起來了麼?”
“什麼?”段嶺茫然道。
武獨:“他要是發現賬本沒了,怎麼辦呢?”
段嶺如夢初醒,說:“對,失策了,該偽造一本放回去才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要是問起,大家只好裝傻,給他個死無對證吧。”
武獨答道:“費先生替你偽造了一本,下午我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