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來的。”段嶺又說。
賀蘭羯不再搭話,只是打量吊在空中的段嶺。
段嶺卻望著璀璨的星河,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他不會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賀蘭羯說:“你果然認識他。”
段嶺說:“待我死了,你把我身上這件東西給他,在我懷裡。”
賀蘭羯疑惑地皺起眉頭,段嶺事實上並不知那“無名客”是誰,只是想詐他一詐,果然,賀蘭羯中計,沿著樹幹緩緩走來。段嶺表現得彷彿真認識那“無名客”一般,為的只是騙賀蘭羯從他身上取走金蜈蚣,只要他被咬上一口,段嶺就能得救。
然而賀蘭羯走到樹梢,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退了回去。
段嶺問:“怎麼了?”
賀蘭羯陰冷一笑,說:“險些中了你的計,既然是武獨的小廝,身上一定帶著什麼機關。”
段嶺暗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剛側頭要再勸說時,卻看到一個黑衣人出現了,無聲無息,站在賀蘭羯的身後,手持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朝向賀蘭羯背後。
賀蘭羯正在不斷後退,將自己的背脊一寸一寸地送往那把劍的劍尖。
段嶺心臟狂跳起來,暗道莫非他就是“無名客”?!快出劍!快出劍啊!
賀蘭羯正要再說一句什麼,背後無名客出招。
長劍閃成一道弧光,映著清冷星輝,如同疾電一般朝賀蘭羯背後刺去!但下一刻,賀蘭羯卻怒吼一聲,劍身彎成一道弧,竟是刺不進他的身體!
賀蘭羯猛然反手一勾,將無名客挑得腹部、胸膛鮮血迸射,緊接著躍上松樹,右手鉤,倏然划向無名客。
無名客一招偷襲竟不得手,抖開一柄長劍,三式虛招同時籠罩賀蘭羯喉頭、心臟與小腹,賀蘭羯又一個翻身,避開無名客刺向喉頭的一劍,這一次段嶺聽見了一聲輕響,如同劍尖劃過金屬。
賀蘭羯外衣破開,現出內襯的銀絲軟胄!拼著這麼一招的時間,賀蘭羯再一鉤出,挑得無名客手臂鮮血迸發!
段嶺一邊祈求無名客千萬要得勝,一邊設法自救,在那松樹上不斷上翻,努力用兩腳去夠樹幹。
然則賀蘭羯一步踏上松樹,松樹又是一彎,段嶺再次吊在繩下,被甩向半空。無名客追來,長劍叮叮噹噹,頃刻間與賀蘭羯換了五招,賀蘭羯不與他近身,反而拉開距離,無名客追到松樹根部,泥土撲簌簌地朝下落,隨時要與岩石分離,被甩出去。
賀蘭羯奸笑道:“踩上來,你在忌憚什麼?這小子是你什麼人?”
松樹發出折斷聲響,段嶺在空中掙扎,幾次險些夠到樹梢,卻被無名客進,賀蘭羯退,弄得松樹傾斜而導致再次摔下去。
鮮血從頭頂滴下,帶著腥臭的氣味,賀蘭羯的鐵鉤上喂有劇毒!無名客偷襲不得,已失先手,再中了賀蘭羯的毒,動作已明顯遲緩下來。與此同時,樹幹的斷裂口也越來越大,無名客的血灑得到處都是,卻不逃跑,出劍已拼盡全力,眼看松樹發出斷裂聲響,賀蘭羯一個飛躍,翻身,從無名客頭頂掠過。
無名客馬上轉身疾奔,撲向賀蘭羯,段嶺放聲大喊,松樹在賀蘭羯那一踹之力下,幾乎要徹底斷裂。無名客卻豁出了性命,長劍如同暴風驟雨般襲向賀蘭羯。
堅持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段嶺終於翻上了松樹,解開了捆在樹上的繩索另一端,而此刻松樹也幾乎已經斷裂,連著不住滾落的岩石,背後就是萬丈深淵。
緊接著,無名客躍上山石,與賀蘭羯劍鉤相撞,碰出火花,將他逼退,招招取他要害,賀蘭羯卻殺紅了雙眼,任憑無名客利劍斬在自己身上不顧,和身撲上,鐵鉤再次劃中無名客手掌。
無名客悶哼一聲,手掌被鐵鉤刺穿,順勢將賀蘭羯抵到山壁上一撞,卻被賀蘭羯揪著衣領,反摔到地上,長劍脫手,無名客抓起一塊石頭,朝著賀蘭羯太陽穴一砸,登時鮮血迸射,賀蘭羯如困獸一般狠狠以頭錘撞上無名客額頭,鮮血在二人身上迸開。
段嶺翻到樹上,倏然看見了無名客側過頭,被賀蘭羯勾住了脖頸,艱難地以雙眼望向段嶺,那眼神充滿焦急,示意他快跑。
段嶺的心登時抽了一下,他不顧一切地踩上斷裂的樹幹,衝向懸崖,賀蘭羯卻倏然放開無名客,轉身一腳踹向段嶺,竟是要將段嶺殺死在無名客的面前!段嶺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