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獨一進城便喝道,“準備打仗了!這場打完,把元人都給趕回去!”
武獨的幾個手下馬上分頭去調動軍隊,段嶺殊不知他居然這麼快就收服了鄴城軍士,詫異地看著他。
“笑什麼?”武獨問。
“沒什麼。”段嶺說,“你要出城去打仗了嗎?”
武獨答道:“分兵伏擊,今夜可能不會回來了,先回去找鄭彥。”
孫廷等在太守府中,一見段嶺便單膝跪地,說:“太守、校尉大人,幸不辱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段嶺聽到這句話時險些暈過去,扶著案角,激動道:“很好……很好。”
韓濱見孫廷帶信前來,果然就如段嶺預料中的一般,元軍派出幾隻信鷹,分頭將訊息送到窩闊臺處。窩闊臺也派兵前來支援拔都。
而韓濱二話不說出兵,在玉璧關外伏擊元人,孫廷隨軍出戰,那一戰打得元軍人仰馬翻,且阻斷了前往鄴城的道路。大功告成後,孫廷火速回鄴城送信,提前一日抵達鄴城,此刻拔都所在的元軍主力部隊興許還尚未得到訊息,他們的援兵不會來了。
也許已經知道了,所以他要冒雨攻城。
“你辦得很好。”段嶺朝孫廷說,“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的信寫得好。”孫廷說,“韓將軍看完信,甚至沒有多問,便去點兵了。”
段嶺點頭,放下心頭大石,孫廷又道:“現在要出戰?屬下願為太守大人當前鋒!”
“不。”武獨攤開地圖,朝孫廷說,“你留在城中策應。”
武獨又朝段嶺說:“我們在這裡、這裡以及這裡,在這三處伏擊他們。”
鄭彥也來了,看了眼地圖,說:“今夜下雨,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武獨說:“已派人去通知秦瀧,一來一回,急行軍一夜可到。我率軍出城,埋伏在城外,待元軍來時,再偷襲他們的後陣。你們留在城中,什麼都不要做,民兵會虛張聲勢守城。”
“你最好等秦瀧的援兵抵達以後,再發動襲擊。”段嶺說。
“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武獨轉身出門,段嶺一路追出院中,又一道霹靂劃過,照亮了黑夜,將兩人的身影投在地上。
“騎奔霄去!”段嶺說。
段嶺停步,拉起武獨的手,武獨背對段嶺也停步。
“千萬當心。”段嶺說。
武獨轉過身,低下頭,抵著段嶺的額頭,湊上前,親吻了他的唇。
“等我回來。”武獨答道。
大雨鋪天蓋地,嘩啦啦地下著,彷彿想澆滅世間所有的烽煙,洗刷掉人間一切的罪孽,沖走新仇舊恨,洗淨夜幕,以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元人來了——!”
當——當——當——
鐘聲響起,民兵全部朝著城牆湧去,武獨則率軍從北門出城,駕馭奔霄,踏出千萬水花,一聲唿哨,身後士兵四散,各循道路,趕往伏擊之處。
外頭喧譁聲四起,段嶺站在府中,呼吸急促,不禁想起上京城破的那一夜,也是如此暴雨,也是如此嘈雜。
鄭彥袖手,站在段嶺身後,他一身暗紅色武服,低頭戴上手套。
“咱們現在做什麼?”段嶺問。
“不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鄭彥說,“武獨讓我保護你的安全,你沒主意?”
“去城樓上看看可以麼?”段嶺問。
“當然。”鄭彥答道,“你用什麼武器?還沒見你打過仗,會兵器不?”
段嶺換了便服,紮起袖口方便射箭,取來長弓背上,並將一把長劍系在腰畔。雷鳴暴雨,兩人出了太守府,趕往城樓。
民兵正在城樓下預備,人群擁擠,時不時聽到有人吶喊。
“快將火盆端來——”
“油呢?”
“雨太大了!點不起來!”
“太守來了!都讓開!”鄭彥一聲大喝。
沿途人等紛紛自覺列隊,段嶺喊道:“弓箭隊在哪裡!跟我來!”
一名百長快步下來迎接,答道:“大人!風太大了!射不出箭!”
武獨留下了一百名弓箭手,餘下計程車兵全部帶出城去,眼下鄴城除了弓箭隊便只有民兵,士兵們在百長的指揮下紛紛就緒,登上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