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不差這幾個刺客。
一陣風吹過,從哨塔上能看到河對岸的群山與平原,當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如果元人從北面過來。”段嶺說,“在哨塔上是能看見的。”
“嗯。”武獨仍在想刺客的事。
眼前的景象證實了段嶺出發前的猜測。
“那邊應該還有村落,應當每個村莊都有這樣的哨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段嶺又說。
“不知道,去看看?”武獨回過神,問,“你想做什麼?”
“走。”段嶺拉著武獨下塔,召集士兵們朝遠處而去。果然,將近十二里地外,又有一處廢墟,這裡也有一座哨塔,塔上還有鍾架。附近則是錯落的四間瓦房,以及大片荒置的田地。
十餘年前陳國在此處與遼國有過一番交戰,每當遼人入侵時,百姓就會敲鐘警告。後來陳軍打過去,遼軍又打過來,彼此打得不可開交,疲憊不堪,最後遼人走了,鍾也被熔成了鐵,打成了武器。
“這兒已經沒有人住了。”武獨說,“否則敲鐘警告,倒是不錯的辦法。”
孫廷說:“風大的時候,是聽不見鐘聲的。”
“可以看到遠處。”段嶺說,“兩座哨塔之間距十二里路,點起狼煙的話能看見。”
段嶺鋪開地圖,朝士兵們說:“大家分頭行動,找這些哨塔,畫出大致地圖,在地圖上標記,去,現在就去!”
段嶺為這發現興奮不已,如果能把鄴城與河間之間的哨塔全部利用上,建成烽火臺一般的哨所,也就意味著有一條小長城般的防線。元軍每次過來都要渡過潯水,而不管是進攻鄴城,還是進攻河間,有了這些哨所的傳訊,都能給予元人致命一擊。
武獨卻始終一臉嚴肅,眉頭像個打不開的結。
除了地勢平緩的平原上有著哨塔之外,在起伏的丘陵與懸崖上,還可以建起臨時的哨所。依山而建,地勢險峻,完全不用擔心有被元人拔哨的危險。
段嶺用了整整一天,與武獨跑了小半路線。及至入夜時士兵們都回來了,段嶺便吃著乾糧,對著火光看地圖。
“想到辦法了嗎?”段嶺朝武獨問。
“暫時沒有。”武獨已經暫時放棄瞭解決影隊,朝段嶺說,“有什麼發現?”
段嶺給武獨看地圖,上頭是孫廷的部下們找到的哨塔,兩城之間共計十二座,俱是曾經的村落所在,遠遠不足以成為烽燧的據點。
“不夠。”武獨說,“其中好幾個離得太遠了。”
“不夠的話,咱們可以建。”段嶺說,“在這些地方,全是山上,挨個建亭,作為亭燧使用,而山裡的哨點之間,用鐘聲傳訊,既有烽燧,又有鐘聲。”
元馬不適合走山路,潯水南邊荒山甚多,反而成為了建立哨臺的有利區域。這樣一來,使用鐘聲與烽燧結合,還能大致判斷元人的入侵是在哪一個區域。
於是這麼一來,當真是放下了心頭大石。
段嶺決定回去後就劃分哨所區域,定下三十哨,每一哨駐五名士兵,在平原上的哨所還可自己種點糧食,權當補貼口糧。
翌日他與武獨到了河間城,看得出武獨對周遭的風吹草動高度緊張,時刻提防著。
“王大人。”那姓秦的裨將名喚秦瀧,朝段嶺行禮。
那天秦瀧已經被武獨教訓過一次了,這人濃眉大眼,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帶著部下親自朝段嶺謝罪,又準備了吃食與熱水,供段嶺與武獨休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河間較之鄴城要繁華一些,曾經是直面遼人的河北重城,城市中央乃是校尉府——也就是武獨的官邸。校尉府為了抗擊遼人,調動軍隊方便,是以常駐河間。沒想到這許多年來你方唱罷我登場,鄴城反倒變成了打前鋒。
“其實你一直以來,都把河間守得不錯。”段嶺用熱毛巾擦手,秦瀧在一旁親自服侍,答道:“大人謬讚了,緣因元人不常走河間路而已。”
河間與鄴城不同,上一任校尉將軍戰死之前,兩城便各自為政,城中軍隊名義上服從河間校尉,實際上則是秦瀧的私軍。段嶺一看秦瀧就知道此人滿肚子算計,定會陽奉陰違,說不定那天夜裡在城上早已看到了自己與武獨,只是他故意按兵不動。
今春窩闊臺來犯時,上一任校尉身先士卒,最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