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浴血的陳有根從城門洞回來覆命:“戰歿了五個弟兄,傷了十來個。賊眾盡被斬殺,我把頭都割下來了。”
“傷得可重?”邵勳坐在一輛車上,吳前正在給他裹傷。
“有一兩個怕是不成了,其他人將養一陣子,還能回來。”陳有根回道。
“還好。”邵勳舒了一口氣。
傷愈歸隊的老兵是非常寶貴的財富。
教導隊又都是技藝比較出眾的勇士,平時充當的是邵勳親兵的角色,死一個都很肉疼。
“邵師,本隊戰死兩人,傷七人。”王雀兒也走了過來,稟報道。
“死的是什麼人?”邵勳問道。
“新兵。”
“還好。”邵勳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大勝之役也會死人,這是難以避免的。只要死的不是學生兵就好,洛陽苦力要多少有多少。
“你們隊打得怎麼樣?給我說實話,不要掩飾,也不要大言。”邵勳又道。
王雀兒想了一下,道:“一開始非常緊張,有人甚至忘了挺槍刺殺的動作,有人渾身顫抖,使不出什麼力氣,槍刺得綿軟無力。還有人恐懼到極點,就不聽號令,亂扎槍。但刺過幾輪後,情況有所改觀,到了後面,順暢許多了。”
“你們運氣不錯。”邵勳說了句非常奇怪的話。
陳有根咧嘴一笑,道:“命好啊。第一次上戰場,打的就是這種順風仗。”
王雀兒沒有反駁。
如果今天是一場雙方都準備充足的野戰,別的隊不好說,他手下這五十人估計會傷亡慘重。
沒別的原因。新兵太緊張了,有人腦袋嗡嗡地聽不清口令,看不見旗號。
有人不會合理分配體力,打著打著就沒力氣了。
甚至還有人閉著眼睛亂刺,讓人很是無語。
這般表現,只能一聲長嘆。
還好,這些兵比較老實、聽話。訓練時能吃苦,被棍棒揍了也沒怨言。回去好好總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