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的。
有些時候,王敦都很無奈。
還好兄長在外頭很會裝,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好了,我曉得了。”王衍笑了笑,問道:“邵勳此人,可能驅使?”
“他和裴盾走得很近。京中有傳聞,他想在徐州謀個官職,故為裴盾賣力奔走,恐與兄長所謀衝突。”王敦說道。
“嗯?”王衍一聽,有些重視了起來。
狡兔三窟之策,是琅琊王氏的根本謀劃,在這事上與王家競爭,容不得他不重視。
況且,青徐一體。邵勳既然想去徐州為官,如果不順利,保不齊就去了青州,還是犯到了王家手上。
“茂弘為何沒對我提起此事?”王衍嚴肅地問道。
“茂弘也是想著獨自解決,不想事事麻煩兄長。”王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回答道。
王衍臉色稍霽,片刻後點了點頭,道:“讓他吃點教訓也好。”
他有預感,如果自己不出手,徐州很可能要飛走了。即便現在出手,徐州也未必能全須全尾回來。刺史和都督,能拿下一個就不錯了。
“罷了,徐州之事日後再談。時辰不早了,先去金墉城。”王衍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說道。
王敦輕聲應是。
不一會兒,二人悄摸摸地出了門,在隨從的護衛下,往金墉城而去。
金墉城很快就到了。
交涉一番後,城頭放下兩個吊籃,將二人接了進去。
王衍、王敦來到一處館舍前。
粗粗一看,似乎曾是關押宗室犯人的殿室,此刻已經淪為了兵營。
兩個大火盆置於殿前。
火光跳躍不定,映照在守門軍士的臉上,是那樣地猙獰與兇惡。
王敦眼尖,甚至看到了不遠處屋樑下懸掛著的人頭。
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干犯軍紀的兵士被明正典刑,懸首各處,以儆效尤。
周邊時不時有腳步聲、甲葉碰撞聲傳來,這是巡夜的兵士了。
兩隊兵交錯時,還有口令聲傳出,一絲不苟。
再遠處的黑暗之中,隱有人影,目光灼灼地掃視著四周。
王敦知道,那是暗哨。
軍中夜警,有明哨、暗哨及遊動哨,還有成列的巡邏兵士。金墉城這裡,設防完備,基本都全了。
這個軍營,管理得相當不錯啊。
王敦悄悄摸了摸袍袖裡的臂膀,居然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原來,威嚴肅殺的環境,真的會讓人緊張。刀槍劍戟環列,又是夜間,旁邊還掛著人頭,真是想灑脫都灑脫不起來。
不一會兒,殿中出來十數人,雖是夜間,亦盔甲在身,手撫刀柄。
為首一人滿臉虯髯,兇惡無比,掃視一圈後,目光定在二人身上。
殿內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僕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