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居然正常了起來!
順風浪,逆風強,這鬼風氣哪來的?
“鄴城戰事,軍司覺得何時會決出勝負?”邵勳問道。
曹馥哈哈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只道:“人只要活得夠長,就能知道得更多。很多早年的事情,後生郎們都不記得了。我曾聽過十拿九穩的戰事打輸了的,也曾見過山窮水盡下反敗為勝的奇蹟。軍爭之事,沒那麼簡單哦。我等所能做的,不過是把人事盡到極致,至於勝負,還得看天意。”
邵勳品匝了下。
曹馥年紀大了,有種宿命論的唯心主義。
當然,這個時代計程車人,信奉宿命的不在少數。
邵勳卻很排斥這種思想。
太過軟弱,不夠積極向上,真男人就該遠離這些東西。
說白了,他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沒有真正融入進去。
他就是個信奉“事在人為”、“兵強馬壯者為天子”、“藐視權威”的殺才。
這種信念,斷然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
他的反骨,也一定是千錘百煉起來的。
這或許就是他對“全忠”這個表字如此排斥的原因之一,不僅僅因為歷史上的朱全忠。
“不說這些了。”曹馥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邵勳的不以為意,他也不怪罪,又看向庾亮,笑道:“元規,我十六歲那年,還在鄉間鬥雞走馬,不曉世事。你卻早早步入官場,錘鍊心智,曉習公務。邵君是能人,和他多學學,不會錯的。”
“諾。”庾亮立刻應道。
他早就觀察出來了,邵勳不但勇武,似乎還有些治理才能。如果讓他去當個縣令、太守,估計也能幹得有模有樣,不會被底下人輕易糊弄。
而且,邵郎君的很多見解,與世家子們從小熟知的不太一樣,可以互相印證,得出新的感悟。跟著他,確實是條不錯的路子。
曹馥說完,便不再言語了。
他從架子上摘了顆紫葡萄,剝了皮後便一口吞下,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對了,爾等今日前來,應是想知道西邊訊息吧?”曹馥吃完葡萄後,拿袖子抹了抹嘴,道:“西兵已經出動了。一共兩萬人,由張方統帶,看動向不是直接來洛陽的,興許要去河北。洛陽暫時無事,爾自操練部伍即可,一應所需,我會竭力支應。王夷甫雖然反覆、張狂,但在這個節骨眼下,他不會作梗的。”
邵勳鬆了一口氣,起身感謝。
如果不是背靠洛陽朝廷這棵大樹,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練出一支強軍。
吃不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