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當然,匈奴若調集大量步兵來此,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短時間內也沒這種可能,他們現在甚至連洛陽都不一定拿得下。
回到山下後,邵勳又四處巡視。
他甚至看到了好幾個碼頭,臉色再黑。
好在碼頭附近就是成片的農田,找人問了一下,從前年冬天開始,到今年春天為止,共清理出了漢時“觀宿麥”的舊田千餘頃,因百年未曾耕種,雜草、灌木長勢十分茂盛,清理時很是費了一番手腳。
另外,在建設過程中,他們還自行改造出了三百餘頃農田,主要來源是砍伐森林、歸併沼澤——深挖水庫之時,會用淤泥填平部分沼澤,形成新的陸地。
對這些“新地”,邵勳完全不抱太多指望。
砍伐森林得來的農田,那叫田嗎?說不定地底下還殘留很多樹木的根系。這樣的“農田”,沒個幾年時間的改造,根本不會有產量。
但用河底淤泥新造的湖畔農田,卻可以嘗試種植了。前兩季的產量肯定不會高,但多打理打理,慢慢會變成肥沃的高產水澆地。
中原百姓對自然的改造,其實就是這麼一步步來的,俗稱“開荒”。
邵勳在廣成澤整整轉了三天時間,每處地方都仔細看到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三月十六日,他再次登上了廣成宮峰頂,俯瞰周圍壯美的景色。
早就返青的草場之中,駿馬奔騰。
領頭的公馬意氣風發,涉過淺淺的溪流,一往無前。
數百匹馬緊隨其後,濺起大蓬水花。
牧場裡的八千匹馬,現在分了好多群,各有頭馬領著,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廣闊的草場中。時而馳驟奔跑,嘶鳴撒歡。
時而停下來,嚼吃河畔鮮嫩多汁的牧草。
多麼快意的生活啊!
馬群中間,偶爾會看到幾個騎士,粗放管理著這些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