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裴妃的遐想。
她站起身,給自家夫君斟滿了酒。
司馬越端起酒樽,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仗還有得打。不過,我觀大都督之意,似乎想要趁勝議和。”
“議和?”何倫有些吃驚。
連戰連勝,河北大軍東逃二十里,關中張方向西潰至十三里橋,形勢如此大好,怎麼還要議和呢?
“怕是糧食不夠了吧?”裴遐在一旁問道。
司馬越的神色有短時間的凝滯,旋又消解開來,看向裴遐,笑道:“叔道果是聰慧,王夷甫得佳婿矣。確實糧草頗為不足,大都督很是頭疼啊,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故做了兩手準備。成都、河間二王若願議和便罷,若不願,則遣使聯絡雍涼諸郡守,以朝旨令其出兵,進攻長安,先退一路之兵。再聯絡幷州、幽州及邊塞諸胡,令其南下襲擾鄴城後方。”
裴遐心思細膩,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司馬越臉上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似乎包含了不悅、嫉妒?他不敢多想,只道:“此策甚妙,思慮周全。”
司馬越點了點頭,道:“所以,萬萬不可懈怠啊。爾等還需好好整頓兵馬,網羅英才。值此之際,一個勇武敢戰之輩,勝過兩個空談之士。”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再度轉向裴遐,道:“叔道前次提到的邵勳,確實是東海軍校。孤亦不知他如此勇武,差點埋沒了。”
裴妃正在低聲教訓八歲的世子,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的談話。
有些事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