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拿來放牧啊。再者,還有很多是良田呢……”
“你還好意思說!”羊曼霍然轉身,拿手指點著李利,斥道:“你家一大半地都來得不清不楚,當我不知曉?前年有楊氏舉家南遷襄陽,他家留下的宅院、田地是不是被你收走了?”
“羊公?”李利囁嚅了兩下,沒敢說話。
上月縣令置宴,遍邀本縣士人、豪強,李利去了。當時覺得羊公很好說話,也很健談,待人更有如沐春風之感。
回來後,逢人便說不愧是泰山羊氏子弟,自有一股風度,眾皆以為然。
可誰成想,翻起臉來,卻直接變了一個人。
見李利一副衰樣,羊曼也嘆了口氣,提點了他兩句:“材官將軍邵勳要地,可不是我為難你等。有些巧取豪奪來的地,吐出來一點。強編為部曲的莊客,放散一部分。言盡於此,好好想想吧。”
一個沒有門第、沒有官職的豪強,卻趁著世道混亂的機會,拼命侵佔田地、強收部曲。也就沒人治他,真遇到什麼心狠手辣之輩,完全可以讓他舉家遭難。
材官將軍邵勳就是這類人了。
他統領的牙門軍有五千二百餘人,這可不是什麼過路的軍隊,而是在梁縣長期駐紮。縱然不捨得拿大軍攻李利家的塢堡,但你總要出堡種田的吧?有的是辦法拿捏伱。
與這種長期屯駐的軍頭作對,委實不理智。不如好好談談,看看人家開出了什麼條件。
李利很快被轟走了。
他走之後,很快又來了第二批、第三批人……
一葉扁舟悄然靠岸。
綠意盎然的楊柳叢中,邵勳、唐劍、黃彪、吳前、陳有根等人說說笑笑走了出來。
“郎君果然說話算話。”陳有根咧嘴大笑道:“說給地,就給地啊。”
“郎君何時說話不算話了?”黃彪瞟了一眼陳有根,道。
“黃彪爾母婢,怎麼老是對我陰陽怪氣?”陳有根大怒:“上次在洛陽就是。老子不想和你計較,你還來勁了是吧?”
黃彪冷笑一聲,道:“你對我大呼小叫沒有關係,若驚擾了主母,可就不美了。”
“什麼主母?不過是——”陳有根說到一半,趕忙來了個急剎車。
不動腦子話趕話就是這樣。媽的,又被黃彪這個壞種擺了一道。
“夠了。”邵勳說了一句,然後帶著眾人進了一處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