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司馬祐。
去年年底,在司馬越最落魄的時候,司馬祐書信而至,表示歸順。今年年初,又帶著部分王國軍前來投順,雖然人不多,但讓司馬越十分感動,然後一戰浪光了。
當然,司馬祐並不在意自己封國的軍隊沒了,他只對政治投機感興趣。
司馬越若重新入主洛陽,他的一切損失都會得到彌補,還會大賺特賺。
“大王,今可令何都督加快進軍,控制許昌,再領主力南下,匯合邵將軍所部,會攻蕭縣。如此,則劉喬授首矣。”孫惠在一旁說道。
“德施言之有理,那就傳令吧。”司馬越點了點頭。
孫惠是記室參軍,本就掌管文書工作,得令之後,當場坐回到案几後,揮毫落筆。
司馬祐趁機跟到了司馬越身側,補上了孫惠離去後的位置。
“永猷。”司馬越彷彿知道這位堂侄的到來,走出去幾步後,突然問道:“你覺得,邵勳此人能用否?幕府之中,很多人對他不滿,多有責難。有些是真的,有些則是捕風捉影,此人不過十八歲,為何讓人如此攻訐?”
“正如阿叔所說,他只有十八歲。”司馬祐道:“驟升高位,遭人嫉妒,也是尋常。再者,阿叔覺得張方此人如何?”
司馬越眉頭一皺,不悅道:“邵勳與張方,不是一路人。”
“誠然,他們不是一路人,但並非沒有相通之處。”司馬祐說道:“想必阿叔知道,河間冠族畢垣為張方所辱,關係極差。但我恰恰聽聞過一樁秘辛,最先張方還是想和顒府諸人交好的,無奈屢屢被人輕視、戲耍、羞辱,其中就有畢垣。”
“張方出身微賤,以勇力聞名,為人不拘小節,經常鬧笑話。顒府眾人常以兵家子嘲笑之,令張方羞憤在胸,又不敢發作。”
“及至張方屢戰屢勝,功勳卓著,蓋過幕府那些參軍、督護,於是更遭人嫉恨。群起攻訐之聲四起,他整個人被孤立了。”
“再加上他肆意妄為,凌辱士族女眷,縱兵大掠,殺人制脯,種種惡事做出來,就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了。也就河間王敢用他,換個宗王,怕是早斬了張方了。”
司馬祐、司馬越同屬宗室,說話自然不一樣,無須完全站在士族的角度看問題。
司馬顒其實也是同理。
這個人還是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