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戶口漸豐,而田土不多,何必都侷促一地呢?」
劉野那不是什麼傻白甜,聞言立刻問道:「麻秋願意?」
這個「願意」二字含義太豐富了首先是水土能不能適應,願不願意搬到一個與以前生活環境迥異的地方?
襄陽你說它是南方,沒錯,水網密佈、森林眾多,和南方環境有點像。
但要說北方,似乎也能沾點邊,因為離南陽太近了,同時環境也不是純正的南方味,有點南北過渡地帶,兩邊都靠一點的意思。
羯人在上黨生活很久了,早的曹魏年間就來,已近百年,晚的晉時過來,也幾十年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上黨的環境,有人遷居到臨近的河北、司州郡縣也能適應,但襄陽呢?可不一定。
另外,劉野那的深層意思是麻秋本身是上黨羯人的一個部大,有自己的部落,只不過依附於劉氏罷了。
如果是麻秋主動提出的,那麼他就是有自立門戶的想法。
如果是被迫,好像更危險.·
邵勳恍若未聞,只道:,「朕會仔細挑選,儘量在襄陽、中廬、山都三縣。」
劉野那坐了下來,道:「陛下你若強要這麼做,最好不要太明顯。可以置龍驟府名義,揀選有功將士安置。如此,兵士們得了大利,或願意離開上黨,畢竟在那邊日子是真不好過。另外,面上也好看,沒特意針對誰。」
邵勳聽完,放下了心。
他這也是在測試劉野那,看看她是站在男人、孩子這一邊,還是站在兄長那一邊。
劉野那微微有些惆悵,但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他身邊,這讓邵勳比較滿意。
到了今天,容易做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後面都是比較難的,不可能完全一團和氣。
「不過——」劉野那又看向邵勳,道:「戰事如此順利,陛下——
「郎君。」邵勳說道。
「郎君你有些自滿了。」劉野那起身,眼波流轉,道:「先擊敗陶侃再說。」
「美人你就坐那邊說話。」邵勳說道。
劉野那輕笑一聲,坐到邵勳腿上,碩大、綿軟又堅實的大臀輕輕摩擦著,道:「麻秋是小事,他可能會見利忘義,但會讓妾的兄長不悅,還是緩一緩,今只發賞賜,不涉餘事。」
說完這句話,劉野那笑得更厲害了。
邵勳亦笑,生理反應,如之奈何。
早晚要死在這女人的肚皮上!
不過,劉野那提及的劉閆中不高興也是事實。
當然,邵勳可以不在乎,只不過因為他的一貫行事風格讓人覺得他會在乎。
事實上這要看人的。
就像北方度田,很多人覺得他必須要利益交換,且言之鑿鑿士族去了南方損失巨大,不滿了如何如何。
以前或許是這樣,但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不一定了。只不過邵勳不想做得太難看,儘量給好處罷了。
真少給一些好處,又能如何?
邵某人固然很難受,因為士族對他不滿了,但在如今的形勢下,士族真敢拉起部隊造反嗎?
雙方都有所顧忌,而且士族被分化得厲害,最終多半不了了之,強吞下苦果。
北地太平這麼多年,很多人似乎都忘了,這是個開國天子、馬上皇帝,
早年手段狠辣無比,做出的事情也往往讓人膽寒。
你想你的人頭被他拿在手裡把玩嗎?
你想被他親手拔下舌頭嗎?
你想你的妻女被他弄大肚子嗎?
承平天子,連改革都費勁無比,必須各種利益交換,但對開國天子來說,利益交換是可選項,不是必需項。
邵賊是體面人,平日裡不想把關係搞得這麼僵,但他有時候也會不體面。
「便依你所言。」邵勳說道:「暫先發賞,鼓舞一下士氣。大侄這場仗,倒有一半是我在替他打。王雀兒、侯飛虎、金正等人可沒這些好處。」
老叔不插手戰事,但拉攏豪族、封官許願、鼓舞士氣的幕後工作做了不少。侄子這場仗,竟然只用考慮軍事問題,也太輕鬆了一點。
「鉅鹿郡王是宗室。」劉野那說道:「這個世道,若大將皆外人,無一宗室,恐不美也。」
說完,又看向邵勳,道:「陛下,而今宗室人丁還有些單薄———”」
邵勳有些頭皮發麻。
想當年,剛搶到劉野那時,氣喘如牛,恨不得把子孫袋都塞進去,達到了心理、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