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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邵勳的騎兵打他們很吃力,但組織一支數萬人規模的步騎混合的部隊,直接抄了他們的老窩,卻沒有太大難度。
攻敵之必救,一直是步兵對付騎兵的不二法門。
鮮卑人呼嘯而走之後,還在據守東平舒的令狐泥一下子坐蠟了。
十一月初五,章武郡城內一片驚慌。
令狐泥登上城頭,看著在野外四處賓士的晉軍騎兵,以及慢慢圍攏過來的渤海兵,不覺潸然淚下。
父親勸諫劉琨不要寵信伶人,把精力放在正事上,被暴怒的劉琨所殺。
要知道,父親可是為他效力多年,出生入死,功勞赫赫,到頭來還不如一名低賤的男寵。
劉琨這種眼高手低、不聽忠言的人,揹他而去有什麼錯?
事到如今,令狐泥不恨他即將敗亡,只恨臨死前沒看到殺父仇人劉琨身死。
哈哈,無所謂了!
只要劉琨還心向晉廷,急著篡位的邵勳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早死晚死的差別罷了。說不定,邵勳還沒來得及殺劉琨,匈奴人就已經把他幹掉了。
想到此處,令狐泥神經質般地笑了起來。
左右隨從見了,莫不驚心。
令狐泥看了他們一眼,道:“諸君隨我父多年,先於晉陽廝殺經年,復寄人籬下,今又困守章武,未能過上一天好日子。我父子著實虧欠諸君甚多。”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下樓而去,臨行之前,他扭頭最後看了眾人一眼,道:“今日且送諸君一道進身之階。”
眾人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有令狐氏家僕捧著一個木盒,紅著眼睛走了過來,道:“府君已自刎。臨死之前,令君等持此首級,開城投降,莫要輕擲有用之身。”
寒風吹來,眾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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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全境克復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安平。
面對信使,邵勳讓人賞賜了他十匹絹,淡淡說道:“小兒輩已破敵矣。”
送走信使之後,他不再裝逼,高興地抱著劉野那轉了好幾圈。
“擊敗劉曜、石勒,進佔常山,河北大事抵定。”邵勳笑道:“高興不高興?”
劉野那感受著在她臀上用力揉捏的手,白了他一眼。
邵勳佯裝不悅:“你還念著石勒?”
劉野那氣得不讓他摸了,口不擇言道:“你又不要我!”
說完,臉立刻紅了,不敢看他。
邵勳哈哈大笑,低聲道:“今晚給我生孩子。”
劉野那啐了一聲,卻沒有阻止男人再度摸過來的手。
二人笑鬧一番後分開了。
劉野那用羯語哼唱著草原上的牧羊小曲,心情愉快地開始煮茶。
邵勳則拿出以前的軍報,反覆翻閱。
河內之戰已經打完了。
邵勳原以為王雀兒會將手頭擁有的輕重騎兵集中起來,設一個埋伏圈,圍殲追擊而至的劉雅部騎軍。
沒想到他將這一萬騎全派了出去,持五日糧,自野王出發,主動進攻在沁水一帶集結的匈奴人。
劉雅得知後,率軍迎戰,雙方大戰數場。在洛陽中軍具裝甲騎的幫助下,一度佔得了上風。
王雀兒趁機解圍野王,分批撤軍。
石虎剛往沁水一帶進發,準備增援劉雅,得知王雀兒撤兵,立刻分出數千騎南下追擊,待追上時,王雀兒部離河陽北城已不到七十里。
他親率銀槍左營斷後。
石虎貪功,想留下這支精銳部隊,反覆襲擾之下卻沒有效果。在他們跑到離河陽北城只有四十里的地方時,終於放棄了,轉而襲擊其他撤退中的部伍,俘斬三千餘人——多為洛南丁壯。
十月二十七日那天,北上襲擊劉雅的騎軍退回,逼退石虎,全軍且戰且退,銀槍左營始終留在最後,以車陣拒敵。
府兵時不時上馬衝殺,又時不時下馬結陣。最終於十月底成功撤回河陽北城。
前後加起來損失了五千餘步騎,傷亡不小,但主力部隊成功撤回來了,雖然丟棄了不少輜重、器械、役畜。
總體還算成功。而奠定這次成功的主要原因,還是王雀兒孤擲一注,投入上萬輕重騎兵,打了個出其不意。
沁水之戰,雙方損失都很慘重。以至於王雀兒步騎主力撤退時,劉雅有點不太敢追擊了。後來下定決心再追,卻已經有點晚了。
當然,野王到河陽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