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公然這麼搞了,只能私下裡偷偷服散,頻率是大大降低的。
沔北幕府目前就處於一個心氣逐步上漲的狀態,樂凱能夠感受得到。
“我走之後,新內史赴任之前,弘緒幫我看著點。說起來,也是我的一番心血,幾個子女都出生在順陽,不忍其出亂子。”羊曼看著樂凱,認真地說道。
“祖延勿憂。”樂凱保證道:“梁公如此勢頭,誰敢作亂,我親自點兵征討。誰敢說怪話,我親自上門罵到他醒過來為止。”
“哈哈。”羊曼大笑:“弘緒你醉了。”
樂凱亦笑。
梁公成了事實上的權臣,地方上沒人罵他嗎?當然是有的。
很多人一看不慣其出身,二看不慣兵家子的職業,三對其粗鄙不文也頗為看不起——或許還有梁公蒐羅名門貴女享用的事情,更讓人眼紅。
總之對他有意見的人很多。
樂凱現在有主觀能動性,覺得要把這些人罵醒,將危險掐滅在萌芽狀態。
作為支援梁公的世家大族,就應該在地方上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免得有些士人想不開,搞出些亂子,這並非不可能。
為他邵家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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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行宴結束後,羊曼就帶著少許隨從上路了。
至堵陽歇息時,他遇到了一支車隊,稍一打聽,得知南陽太妃劉氏帶著王女北上,前往……呃,汴梁。
七歲的符寶下了馬車,蹦蹦跳跳地走來走去。一會看看花,一會看看拉車的挽馬,嘴裡還發出驚訝的聲音。
羊曼笑吟吟地看著梁公的長女——這對大多數人來說是秘密,對他不是。
太妃劉氏面有愁容,神色鬱郁,過來行完禮後,便坐在一旁發呆,任由僕婢準備餐食。
只有提到梁公的名諱時,她的眼睛之中才會露出些神采。
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羊曼暗歎。
若非恰巧在關東,估計這會已經死了,或者被匈奴俘虜,不知道落於誰手。
護衛太妃母女北上的是南陽中尉垣喜。
此人面色冷峻,不善言辭,但羊曼閒極無聊,不斷找他說話。
“聽聞略陽已為劉粲所克,天水岌岌可危啊。”羊曼說道:“南陽王自己內部還鬥作一團,不知道能堅持幾日。”
垣喜就是略陽人,聽到這話時,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道:“秦州地勢險峻,或能多堅持些時日。”
“希望如此吧。”羊曼說道:“聽關西流民說,匈奴去年大修藍田關,隔絕藍田—武關道,且在關城後修倉城、軍營,似有藉此突入南陽的打算。垣中尉以為如何?”
“不如逆此道而上,直攻藍田,嚇一嚇匈奴人也是好的。”垣喜說道。
“那得動用數萬人馬才行了。”羊曼說道:“南陽國有兵幾何?”
垣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羊曼搖頭失笑,警惕心挺高的,什麼都不說。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問道:“梁公任大將軍、錄尚書事,你可知道?”
垣喜看了他一眼,道:“我雖不識字,但亦有所耳聞。”
“南陽國中如何評說此事?”
“南陽每安置一戶流民,皆對其言,此乃陳公恩授之地。”垣喜說道:“故人人振奮,個個喜悅。”
羊曼點了點頭,道:“昔年涉縣之戰數千兵,皆已落籍浚儀、開封,搬取家人之時,人皆稱羨。南陽這般情形,確實穩如泰山。梁公聲威遠播,其勢成矣。”
垣喜聽了有些高興。
他是南陽中尉,手下的主要軍官都出身梁公親兵,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梁公往上走,他們也能分潤些好處——南陽國總是要罷廢的,屆時都會有安排。
“垣將軍,我看見一隻兔子,你來打一下,我要吃。”符寶一溜小跑衝了過來,大聲道。
垣喜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不過職責在身,並沒有行動。
羊曼看著這個精力十足的小女孩,也喜愛有加,道:“聽聞梁公養了只金雕,最擅長捕兔了。”
“啊?是嗎?”符寶瞪著大眼睛,問道:“是從天而降捕兔嗎?”
“是的。”
“我要吃!”符寶跳了起來,大聲道。
“那得等金雕捕到才行。”
“我要吃金雕。”符寶糾正道。
羊曼啞然。
劉小禾走了過來,將女兒摟在懷中,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