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流油的大郡,人人爭搶。
但問題在於,南陽兵戰後就會返鄉,不歸他管了。
他在南陽積累那麼多年,籠絡了那麼多亡命徒,現在卻要散去大半,讓他很不高興。
到清河上任之後,少不得還得問族裡借些人,加上他勸說之後願意留下來的數十心腹,從頭開始編練一支兵馬。
“此事老夫自然致書族中,不消你多說。”羊忱說道:“今日來此,只是提醒你一下,羊家已經樹大招風,伱老實點,別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泰山羊氏本就十分顯赫,下定決心資助陳公之後,家勢愈盛。
羊冏之為豫州刺史、羊忱為平東將軍幕府右司馬、羊鑑為汝陰太守、羊曼為順陽太守、羊亮為魯國內史、羊篇為泰山太守,羊氏姻親夏侯氏又控制著譙國,沛國劉氏也與他們親近,現在羊聃又當上了河北大郡清河的太守。
羊家的勢力已經足以讓人忌憚了。
之前羊氏本想嫁一嫡女予陳公為平妻,奈何陳公不願意正妻受委屈,拒絕了。
另外,羊獻容也不知道怎麼發了瘋,堅決不許羊氏女到陳公府上,簡直不可理喻多一個羊氏女,你就多一份力量啊。
這事黃了之後,羊家也消停了,但並未放棄。
他們把目光瞄準了下一代,即想辦法讓陳公世子娶羊氏女為妻。
世子變成太子之後,羊氏就是太子妃。
太子變成天子之後,那就是羊皇后了。
當然,在這件事上,他們也面臨著激烈的競爭。
庾家很難連續兩代人為後,那麼與庾氏交好的潁川士族呢?會不會出一個荀皇后、陳皇后、殷皇后?難說。
總之,羊家階段性的擴張到頂了,
“叔父,大爭之世,還這麼畏首畏尾,實在不像話啊。”羊聃大大咧咧地說道:“昔年族裡有人到司馬騰府上為官,騰敗後,一番苦心付諸流水。現在又有了插手冀州、幷州的機會,就這麼放棄了?”
“你不懂。”羊忱搖了搖頭,說道:“陳公這人不簡單。說是一言九鼎,但老夫覺得他沒幾句真話。他對士族又拉又打,百般提防。”
對一個群體,你又要重用他們,又要打壓他們,看起來是十分矛盾的事情。
但世間之事,本來就沒有絕對,很多時候就是矛盾的,這個就需要手腕了。
陳公對世家大族的態度是什麼?表面上是一團和氣啊,蜜裡調油,好得很。
陳公又貪戀世家女的美色和才氣,每每收入府中,以至於他的子女身上都流著世家大族的血脈,但事實上呢?
當他大舉啟用豫兗二州寒門、豪強,當他為武人請官,當他不斷擴大門生規模,當他甚至招撫任用胡人為官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向世家大族割肉了。
這是又一個曹孟德!
而且比曹孟德更進一步,因為他提拔了更多的武人進入官場,甚至讓他們在某些郡縣成了氣候。
世上沒有傻子,世家大族也在琢磨邵勳。
特別是河南漸漸成為後方之後,外部危機緩解,當初能夠妥協的地方,有些士族不太願意妥協了。
不過,近來有傳聞,陳公要在鄴城建霸府。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讓人將信將疑。這樣一搞,河南士族又老實了一點,他們擔心陳公真的跑去鄴城,那樣河北人可就笑死了。
“我在清河要做什麼?"羊問道。
“練兵、屯糧即可。"羊憂說道:“需要用你的時候,帶兵上陣。不需要用你的時候,老實著點。”
“那也太無趣了點。“羊曬道。
羊忱深深地著了他一眼。
“好了,就按叔父說的辦。"羊無奈道。
羊忱哼了一聲,道:“破安平之後,陳公定會移師西向,你不要主動請纓。”
羊悶聲應了下是。
涉縣仍在堅守。
匈奴大隊過不來,只能遣一部騎軍,自涉縣東行,攜帶數日食水,活動範圍有限。
他們現在挖掘壕溝,把涉縣圍起來了,看樣子沒什麼辦法,也捨不得繼續死傷人命。
接下來其實沒什麼大仗打了,去不去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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