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玩也就玩了,荊氏也不敢賴上他。
但羊獻容一旦賴上他,艹,當場身敗名裂。
“過個年也不輕鬆啊。”邵勳尷尬一笑。
嵐姬白了他一眼,又問道:“裴妃生了什麼病?燻娘急匆匆趕過去探視,又急匆匆回來。”
邵勳無言以對。
嵐姬不想放過他,問道:“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作為軍司,可得幫忙遮掩一下,不然幕府人心離散,恐不久矣。諸郡國士人,也未必全聽伱的,白白為別人做嫁衣。”
“桃奴,這幾天我都陪你,哪都不去。”邵勳投降道。
嵐姬捂嘴一笑,快走幾步離開了。
金刀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一臉茫然。
“兒啊兒,長大後老老實實讀書練武,別拈花惹草。”邵勳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嘆道:“下午讓奶孃帶你。為父要養精蓄銳,沒空陪你玩了。”
不同朝代有不同朝代的禮制。
國朝建立後,荀覬奉命撰新朝禮制,成百六十五篇,合為《五禮》。
其中,婚冠之禮被納入吉禮之中——皇帝納妃嬪之禮則單獨列為“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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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六個步驟中,目前只剩一個“迎娶”了,即新郎親自上門,將新娘迎回家。
為了此事,曹大爺作為媒人在中間溝透過,大致有兩個方式。
一是庾家提前住到許昌來,邵勳上門迎娶。
二是邵勳親自前往鄢陵,將新娘迎回許昌,再舉辦婚禮。
最後選了第二種。
提前一天出發,當天傍晚抵達。
第二天一早迎親,傍晚回到許昌,黃昏時舉辦婚禮,剛剛好。
正月十九,邵勳穿上了禮服,準備出門迎親。
說到禮服,國朝大體有兩種流派。
其一是遵循漢魏以來舊俗,即“玄纁”禮服,上身黑色,下身紅色。
其二是白色。國朝尚白,且魏晉以來,很多士人鄙俗禮教束縛,故用白色禮服,甚至影響到了皇室,太子納妃時就有過白色禮服。
邵勳身上的這套還是傳統的黑紅色禮服,與家人告別之後,大侄子邵慎率百騎先行,當先導路。
蔡承、劉靈、垣喜三人帶著三百餘親兵,護衛在邵勳身邊。
在許昌城下屯駐的銀槍軍出動了五幢三千戰兵、許昌世兵又被徵集了三千輔兵,由侯飛虎統率,緊隨其後。
浩浩蕩蕩數千人的迎親隊伍,在河南大地上頗為罕見。
更別說行進過程中,鼓角爭鳴,刀槍森嚴了。
說難聽點,太子納妃都不一定有這種排場。
作為河南大地上的頭號軍閥,邵勳將這場婚禮給利用到了極致。
午後申時,全軍渡過洧水,傍晚時分,抵達庾家莊園外,紮營屯駐。
正月二十,天還沒亮,庾文君就起身了。
婢女們忙來忙去,準備各色物事。
四位媵妾湊在一起,為庾文君化妝、換衣服。
步搖、鬢花、同心雀鈿……
白絹衫、七彩杯文絳褲穿在最裡面,然後是紫碧襦、絳紗復裙、絳綾袍(具體穿戴搭配方式可參照甘肅前涼墓出土文物)……
穿戴打扮完畢後,庾文君在銅鏡裡一照,臉有些羞澀。
她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自己還是個六歲的小女孩,他一定沒想到十年後的我,會嫁給他為妻吧?
庾文君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感覺今天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從今往後,她要陪伴在他的身邊,侍奉他的爺孃,照顧他的弟妹子侄,養育他的孩子,可能還要為他擔驚受怕,可能還要生氣流眼淚,更多的可能還是相濡以沫的甜蜜——不知不覺間,少女已經想了太多太多。
四位媵妾亦有些呆滯地看著庾文君。
盛裝打扮的她,居然如此驚豔。如果再等幾年,這將是一朵盛開的美豔鮮花。
陳公眼睛真毒,早早就指名要娶文君,偏偏文君還很喜歡他。
一時間,四人都起了些小心思、小失落。
哪個女人不想這樣呢?誰心甘情願當媵妾呢?
外間已經有人在催了。
幾人應了一聲,然後扶著庾文君出了閨房。
盛裝的庾文君見到熟悉的家人時,羞澀地低下了頭,眉眼間全是幸福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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