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看著這兩個壞笑的傢伙,他也是一陣陣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人居然還有逗笑的心思。不過話說過來,既然都還能逗笑,那就證明問題不大了。
高源沒好氣看他們一眼,壓根沒有心思計較,就趕緊往病房裡面趕去了。
高華信和郝平川這兩個年輕人早就在病房裡面,見高源進來,郝平川的神色非常複雜。
高華信神色倒是非常平靜,他微笑著說:“恭喜你,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高源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孩子短暫地睜開眼睛看了看高源,而後又疲憊地閉上了。而就是這麼一個睜眼,卻讓高源吐出了淤積在胸口很久的濁氣,而這一下,差點沒讓他軟到在地。
高華信眼疾手快,趕緊一把撐住了高源,他問:“嚇壞了?”
高源道:“孫子才嚇壞呢,我是沒吃早飯,餓得!”
高華信搖頭笑了笑。
郝平川也翻起了白眼。
高源趕緊穩了穩身子,去檢查患兒的情況。
高華信跟他說:“患兒的高熱已經退了,不過甚至還沒有完全清醒,還很嗜睡。”
高源點點頭,繼續檢查,他發現患兒的面色好轉很多,面微赤,唇紅。舌苔黃,脈數。舌象和脈象,都有了好轉。
高源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了。
門口的萬老和溫三全看著高源露出了笑容。
高源正在診著小孩的脈,然後他扭頭看向萬老和溫三全,原本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住,神色也陡然一變。
萬老和溫三全見狀,齊齊一怔,而後兩人也不敢再靠在門上了,趕緊站好了。
萬老更是出聲問:“怎麼了,是有什麼變化嗎?還有什麼隱患是我們沒看到的嗎?”
“噗嗤。”高源也笑了出來,而後他仰頭大笑了起來。
萬老和溫三全齊齊無語,他們還以為真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了,還嚇他們一大跳。這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也笑了起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們能忽悠別人,就得要做好被忽悠的準備。
高華信也輕鬆地笑了。
就是郝平川挺沒滋沒味的,他小聲嘀咕道:“咋又出一個這麼猛的年輕大夫,我們這代年輕人是怎麼了?”
郝平川都給整鬱悶了。
高源繼續更改處方,但總體的思路還是繼續清熱利溼,現在這個方子是更側重利溼。這一劑下去,患兒順利恢復正常體溫,高熱一個星期了,終於是平定了。
患兒神志也清醒過來了,眼中的紅色已經減退了,但未下大便。舌苔薄黃,脈數。
高源再次更改處方,瀉熱,利溼,潤下。
而後,患兒順利瀉下大便,神志清醒,只是神情疲憊,肢體倦怠,胸出白,舌微有黃苔,脈滑數。
至此,患兒已徹底脫險,後續便只剩餘邪。
這等危重患兒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乙腦患兒,在經歷高源的多次治療,終於保下了性命,而高源的清熱利溼的策略,也終於透過實踐證明這完全是正確的。
他們當地的乙腦辨證就是外有邪熱,內有伏溼。
得到確認訊息的醫院眾人,齊齊鬆了一大口氣。
袁海局長更是連連用手搓臉,這段時間可把他給嚇壞了,他連道:“還好還好,不說多了,再有個兩天,我這高血壓就要犯了。”
眾人莞爾,不過也很能理解領導的心情,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袁海局長對眾人催促道:“好了,既然思路已經確定了,就趕緊整理出確切的方案來吧,還有那麼多病人都等著呢。”
大家都看向了高源。
高源卻看向了一旁的溫三全。
而溫三全卻拿來了本子,遞給高源,他輕輕嘆了一下,然後振了振精神,說:“心服口服,交給你了,高源大夫!”
高源也沒有矯情,接過本子,就說:“謝謝!”
溫三全點點頭,沒有說話。
郝平川看著師父略顯落寞的背影,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高源拿住了本子,回看眾人,這一刻,高源萬眾矚目。這一刻,高源也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他道:“各位,經過我們多番論證和研究,已經確認此次乙腦為熱盛溼伏。因此指定方案,當以清熱利溼為主。下面,我來牽頭制定此次抗擊乙腦的診治方案!”
“第一,早期階段,以白虎湯去粳米,加薏米和其他清暑藥,如西瓜皮,鮮荷葉,冬瓜等等。若遇到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