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
開會。
王漢章拿出方案,對大家說:「這個治療方案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首都專家給的,剛剛送到我這邊來,你們每人抄寫一份,帶回去進行針對性治療,好吧。」
王漢章把方案扔到桌上去。
來開會的眾人神情都放鬆了不少,這些天,他們這裡也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病例,正弄得他們焦頭爛額呢。
胡仁華倒毫不客氣,眼疾手快,往上一撲,第一個就把方案搶到手了,然後趕緊催促一旁的高源:「高大夫,快抄,快抄。」
高源卻搖搖頭:「我不抄。」
「啊?」胡仁華說:「高大夫,你這時候其實不用發揚風格的,治病救人要緊。」
其他人卻譏諷了起來:「我說胡院長,你當人家高源大夫跟你一樣啊?人家的思想道德品質,可不跟你在同一個水平線,趕緊把方案拿過來吧。」
「嘿!」胡仁華氣的個大眼瞪小眼。
高源對那個院長說:「你也不能抄。」
「啊?」那人也愣住了。
高源又對其他人說:「這個方案不能抄,這個方案有問題!」
全場頓時一靜。
王漢章露出疑惑之色,他皺眉問:「高大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高源認真地說:「我從不開玩笑。」
王漢章又道:「那你好歹看一眼,再說有問題呀。」
其他人又齊刷刷都看向高源。
高源也是一滯,剛才一激動,忘記看了。
胡仁華小聲道:「高大夫,我知道咱們的目標是跟首都肩並肩,但現在不是挑事的時候啊。」
高源白了他一眼,然後解釋道:「剛才胡院長不是把方案拿過來了嘛,我看了一眼的。」
「一眼你就記住了?」胡仁華第一個不相信。
其他人也露出明顯不信之色。
高源無語地看著這個拆隊友臺的傢伙。
胡仁華還嫌不夠熱鬧,又來了一句:「就那麼一眼,你不僅記住了,還分析出這方案是錯的?」
這下,連王漢章看高源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了。
高源都想跳起來給這個傢伙兩個鬥了!
胡仁華還不肯消停,又問:「高大夫你咋不說話了?」
高源直接噴道:「說啥,你讓我說啥?我看一眼就能記住,不行嗎?有問題嗎?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怎麼能考上大學?」
眾人紛紛一滯。
高源又對著胡仁華道:「你要也有這個能耐,你也能考大學!」
胡仁華轉過了頭。
王漢章也有些尷尬,他學歷也不高。
王漢章打著圓場道:「那高大夫你在這個方案裡面看到了不妥的地方了?」
見講到真格的了,高源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說:「這個方案脫胎於之前石市的治療方案,按照偏熱型的乙腦去制定治療方案的。但我們這次應該不是這種偏熱型的,這方案下去應該不會有多少效果,如果寒涼過甚的話,情況可能會更差。」…
大家露出驚疑之色。
李潤玉趕緊起身把方案拿了過去,他檢視了一下,說:「的確是按照偏熱型乙腦來立方的。」
大家再看高源,眼神都不一樣了,還真是看一眼就記住了呀,真不愧是大學生!
李潤玉又道:「可我們這次實踐中遇到的乙腦病人,都出現了很明顯的熱盛情況,如果從我個人角度來判斷,我也是比較傾向於偏熱型的乙腦的。」
見曾經的全縣第一人也支援首都方案,其他人心
裡泛起了滴咕。
王漢章問高源:「高大夫,你說說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高源神情有些為難,他斟酌了一下:「現在還不好說,因為……嗯……反正我個人不贊成這個方案。」
王漢章也頭疼起來了,他道:「高大夫,你這樣聊天,讓我很難辦啊。」
高源有苦難言,他沒有辨證完成呀。前世的經驗也沒有太多可以借鑑的,畢竟上輩子他這個時候還只是個普通大夫,水平比劉三全強的有限,還比不上沉叢雲呢。
王漢章見高源不說話,他也一陣陣心累。抽完了一整支菸,又想到之前兩年高源的靠譜表現,猶豫了半天的王漢章終於下了決心,他道:「我發個電報問問上面吧。」
王漢章走開了。
其他人又趕緊圍著高源,問他是不是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