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貴就不停大倒苦水:“我的老大哥,我的大院長誒,你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肯定不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的難處。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赤腳醫生的全部收入全靠工分,一點別的都沒有。”
高源點點頭,皺著眉頭:“確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楊德貴叫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都改革開放了,農村都實行聯產計酬和超產獎勵了,現在大家都開始包產了,我們村裡大部分人都包了地,至少有一半的人拿到了超產獎勵。”
“你再看我,還就是那麼點固定工分。就像二隊包地種的棉花,賣了8000塊錢,其中有7000是獎金,剩下一千塊拿去按工分分,我就那麼點工分,能分到多少啊!”
“原本集體化的時候,我每年有3800的工分啊,那些頂級勞動力得要大早上多出一趟早工,一年的工分才能有四千,可我不管颳風下雨,季節好壞,我的工分是固定的,每年分紅分東西的時候,我是排很前面的。”
“現在好了,包產包地之後,他們都有錢了,集體的反而少了,我能分的當然更少。你說我不幹點副業能行嗎?我現在在村裡,連個中等生活都夠不上了,我可是個醫生!我是腦力勞動人才啊!”
“還讓我一天到晚待在衛生室裡,憑什麼讓我在衛生室?我才不去,不去不去,看病晚上再來,誰來說也沒用,你說也沒用,誰再嘰嘰歪歪,我大嘴巴抽他!”
“哼!”門外傳來嚴肅聲音:“混小子,你想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