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化寺廂房,林清妍被放在床上,晉延黑著臉,衝著妙德大師說道:“老和尚,你過來看看妍妍怎麼樣了?”
旁邊林雲、吳全安,靜宜郡主抱著侄女,四個丫鬟刷的一下子望著妙德大師。
林雲心想,出家人六根清淨,還不是要畏懼皇權。
靜宜郡主想著,聽說妙德大師善於歧黃之術,只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有哪個榮幸讓他診脈治病。
吳全安心裡唸叨了好幾遍阿彌陀佛,就是這個老和尚上次說了什麼話,導致主子回去之後變得非常不正常,眼裡沒有那種運籌帷幄、操控千里之外的感覺。他就覺得之前的主子非常有魅力,每次想到一個問題往往解決的辦法信手拈來,而且非常喜歡和朝臣玩躲貓貓的遊戲,到最後朝臣卻被主子牽著走......
妙德大師依舊是笑容滿面,當做沒有看見晉延的黑臉,他也沒什麼忌諱,直接輕輕的把手放在林清妍的手腕上把脈,略微片刻後,妙德大師疑惑道:“女施主做了什麼?好像疲勞過度一樣睡著了。”
大家不明所以,晉延皺眉:“疲勞過度?也就是沒有問題,只是睡著了,什麼時候能醒來?”
妙德大師笑眯眯道:“這個老衲可就不知道了,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來。”
此刻,林清妍只覺得腦海轟鳴,不住的有東西在鬧騰,就像是風又像是海水翻騰,又像是天上電閃雷鳴,她的腦海就像是熱鍋裡的油,鬧騰開了。
她的意識一直在腦海中打轉,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短時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想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偏偏不得其法,不過很快,她就抓到了一絲清涼,從某處冒出的清涼,讓她覺得很舒服,希望這種清涼可以多多的產生,但是她又不知道這絲清涼來自哪裡,每時每刻都在那裡盼著清涼的到來,別的什麼都忘了。
妙德大師話一說完,屋內所有人都齊齊盯著他,也顧不得他是聞名全天下的得道高僧。
晉延更是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該醒來時就會醒來?說清楚,否則老賬新賬一起算。”
妙德大師一下子縮了縮脖子:“就是女施主用腦過度,她需要休息,她什麼時候把用出去的彌補回來,她就會醒過來,這個我又不知道。”
靜宜郡主喃喃道:“妍妍的身體一向很好,不至於走了幾個時辰的山路就過分勞累,老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林雲皺眉,仔細回憶了一遍之前的經過,“沒有,妍妍也沒有做什麼。”
晉延哼一聲,然後走出廂房,又隨意進了一間廂房,常護衛等人進去個個垂頭耷耳的。
“請皇上降罪,臣等無能!”
晉延坐在廂房唯一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右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膝蓋,過了半響才說道:“現在瞭解了多少情況?”
常護衛羞愧道:“只能說是有預謀的,抓到的劫匪都已經服毒自盡了,唯一一個活口還成了傻子。”
晉延皺眉疑惑道:“傻子?怎麼回事?”
常護衛詳細講了一遍逮捕那最後五個劫匪的經過,晉延摸摸下巴:“你是說劫持著七姑娘的劫匪是突然自己驚恐地叫了起來,然後你們才有機可乘?”
常護衛鄭重地點頭:“是的,臣百思不得其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其後晉延再次瞭解了一下在山裡追尋劫匪的經過,這才揮揮手道:“出去吧,繼續查後續。等這件事了了,你們該接受的懲罰還是要執行。”
常護衛等人這才鬆了口氣,犯了過錯自然要受懲罰,他們心甘情願接受,否則皇上不吭一聲,他們反而會心裡七上八下的。
晌午時分,草草用了寺廟的齋飯,但是每個人心情都很沉重。
“伯母,是不是我連累五姐了?”林清媚臉上沒有了明媚歡快的笑容,小臉慘白沮喪,表情可憐兮兮的。
靜宜郡主抱著侄女,拍了拍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是壞人的錯。你五姐不會有事的,她只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過來。”
她心裡亂糟糟的,沒個頭緒,只是她也擔憂女兒,具體情況也不知曉,就妙德大師說什麼疲勞過度,這才是怪事好吧,走兩個時辰的山路不至於就這樣用盡腦力,真的說不通.....
她就這樣傻愣愣的坐在女兒的床前。
未時過後該是啟程回府的時候了,不過林雲走進廂房的表情非常不好,佈滿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