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等來外祖父回信,徐雲棲便打點鏢局的人前去西州尋人,兩月後,得到外祖父跌落山崖而死的訊息,徐雲棲的天塌了。
她與外祖父相依為命十幾年,幾乎是朝夕不離,外祖父這一去,她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惶惶不知何處,抱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信念,徐雲棲隻身揹著行囊前往西州尋外祖父。
爬山涉水半年,一無所獲,母親章氏勸她接受事實,再三遣人接她回京,徐雲棲彼時心若死灰,人如木偶,便任憑母親的人把她帶回京城,興許是冥冥註定,抑或是天意昭昭,她竟然在京郊發現了外祖父留下的訊號。
是祖孫倆約定的求救訊號。
徐雲棲熱淚盈眶,入京後,她想方設法聯絡外祖父的故徒舊友,四處尋人,可惜一年下來,杳無音訊。
徐雲棲凝立片刻,漸漸露出怔惘之色,
“胡掌櫃,我這幾日輾轉難眠,突然在想,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
胡掌櫃微微錯愕,“何意?”
徐雲棲雙眸如同撥雲見日,格外幽亮,“在京郊留下訊號,不意味著人一定入了京,興許歹徒將他擄去附近別的城鎮也未可知。”
胡掌櫃嘖了一聲,露出驚異之色,旋即沉吟道,“京畿之東是通州,之西是燕州,當時師傅留下的記號可有朝向?”
徐雲棲搖頭,“沒有,不過你可遣人去通州或燕州打聽。”
胡掌櫃聞言微頓,看了徐雲棲一眼,旋即露出難色,“師妹,並未我不願,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徒勞無功啊。”
胡掌櫃與章老爺子有過短暫的師徒情誼,念著這份情誼,這一年來,他出錢出力幫了徐雲棲不少,讓他在京城打探訊息尚還可考慮,去通州或燕州,委實超出了胡掌櫃的能耐範圍。
徐雲棲自然知道他顧慮什麼,往前一步,斬釘截鐵道,
“我再幫你坐診一年,我分銀不取。”
胡掌櫃喉嚨一哽,慼慼然看著這位小師妹,咂了咂嘴沒吭聲。
這一年徐雲棲幫著他的醫館博了不少名聲,讓他漸漸在南城開啟局面,也讓他見識了這位小師妹的本事,只是這些還不夠。
徐雲棲見他始終不搭腔,猜到其意,抿著唇,彷彿做出一個巨大的決定,
“一年,一年為期,只要你幫我尋找外祖父,我便將外祖父當年留下的針譜給你。”
胡掌櫃眸光頓閃,一抹喜色被抑在眼底,默了片刻,很快又裝出一副無奈之狀,“哎,師妹這麼說,倒叫師兄我情何以堪,罷了,我再幫你一次,明日我便遣人去通州....”
徐雲棲不敢久留,一刻之後回到成衣鋪子,購下一件冬襖作為掩護,便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