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棲不慣聽這些家裡長短,默聲喝茶,銀杏卻是頓生感慨,“你這樣的我見多了,我問你,你家夫君是不是獨生兒?你公公是否過世了?”
少婦立即露出訝色,“可不是?我家公公早在十多年前便過世了,我家婆婆帶著兒子做了小本買賣,如今在南城也算有一席之地...”
“這就對了!”銀杏一副見多世面的模樣,“你家婆婆與兒子相依為命,你驟然嫁過來,眼看兒子疼媳婦不疼老孃,老孃心裡自然過不去,遂是日日尋你麻煩....”
少婦瞠目不言,可見銀杏給猜中了。
徐雲棲又行了一輪針,待少婦胎像徹底安穩後,方收拾行囊準備離開,臨行前囑咐道,
“動氣傷身,沒有什麼事比你身子更重要,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丈夫定會續娶一媳婦,依舊犬馬聲色,而你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親者痛仇者快,有什麼事,等生下孩子,再慢慢籌劃...”
徐雲棲的話字字珠璣敲在少婦心上,她咬著唇,漸漸露出堅毅之色,
“徐娘子放心,我明白了。”
徐雲棲點到為止,帶著銀杏離開了。
出了醫館,天色驟然暗沉得厲害,細雪變鵝毛。
風一程,雪一重,呼呼漫過少女剔透的眸眼,徐雲棲仰眸望了望烏沉的天際。
銀杏攙著她上馬車,神色間有點頹喪,“也不知道姑爺會不會責罵咱們?”
徐雲棲面色平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