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法子下去徐鶴的酒水裡,我在正廳東邊的敞軒等你。”
“好嘞!”銀杏閃身而出。
目送徐雲棲離開,徐鶴慢悠悠踱步去垂花廳喝茶,他不願看到裴沐珩那張臭臉,早早尋了個藉口離席,立有丫鬟上來替他捶腿捏肩,一杯碧螺春被美人兒喂到他嘴裡,他閉著眼縱情聲色。
大約不到一盞茶功夫,他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緊接著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虛汗,須臾,一陣惡臭從他褲/襠傳來,丫鬟們捂著嘴連忙躲開。
徐鶴羞憤難當,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往恭房躲去。
連著拉了三趟不止,他已虛脫得前胸貼後背,最後整個人氣若游絲倒在恭房外的矮牆下。
徐鶴貼身小廝急急忙忙追來,瞅見主子這等行狀,唬得打顫,緊忙上前去攙他,
“大公子,您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矮牆外的樹杈上傳來銀杏清脆的笑聲,
“大公子,滋味好受嗎?”
徐鶴倒在小廝懷裡,耷拉著眼皮盯著她,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你們...做了什麼手腳?”
小廝見主子被折騰去半條命,痛哭流涕,
“大公子,小的早就勸誡過您,這對主僕打鄉下來,怕是學了些三教九流的招數,咱們惹不起,您非不聽,今日栽了大跟頭吧。”
徐鶴只當徐雲棲柔柔弱弱好拿捏,不成想卻是個厲害的。
腹部絞痛不止,不太像巴豆粉,不知徐雲棲給他下了什麼藥,徐鶴心裡頭發慌。
“你家主子是幹什麼的....”
銀杏從樹上跳下來,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耀武揚威道,
“我家主子的本事不是你能料想的,大公子,你好自為之吧。”
丟下這話,她便施施然尋徐雲棲去了。
不說硬話,不做軟事。
徐雲棲一次叫徐鶴吃到教訓,不敢生出妄念。
*
耽擱了些時辰,徐雲棲出徐府大門時,裴沐珩早在馬車內等候,顯然是迫不及待要離開,徐雲棲都沒機會跟他說話。
回門儀式結束,想必裴沐珩便要投身公務,他們夫妻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徐雲棲想起自己的打算,趕在下車時,連忙提著裙襬跟在裴沐珩身後,
“三爺,我在院子裡做什麼都可以嗎?”
徐雲棲家中生了變故後,她被母親送到外祖父身邊教養,外祖父是當地有名的郎中,她打小跟著外祖父上山採藥,師承外祖十幾年,直到去年外祖父尋藥跌落山崖,屍骨無存,她方被母親接回京城。
徐雲棲想在後院種些藥材。
裴沐珩立在門檻內,回眸看向那個嬌滴滴的姑娘。
徐雲棲眉目生得格外柔軟,即便不笑,看著都像是帶了三分笑意。
新婚之夜約法三章,徐雲棲答應得痛快,禮尚往來,裴沐珩不可能不應允。
“你是三房當家主母,自然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扔下這話,裴沐珩便離開。
徐雲棲高興了,回到清暉園稍稍收拾一番,便帶著銀杏在後院忙碌。
早在昨夜,她便發現裴沐珩這後院有一個花房,一年四季溫暖如春。
徐雲棲進京旁的沒帶,就帶了些藥種,其中有幾顆種子是外祖父爬山涉水方尋到的寶貝,對種植環境要求很高。
原先徐雲棲在徐府試了幾回,沒能成功,眼下王府有現成的花房,溫度適宜,她正好試試。
主僕二人打小幹活,袖子一挽,利索地在花房內刨出一塊土地,灑了些許種子。
陳管家的妻子陳嬤嬤是清暉園管事之一,也是裴沐珩的心腹,今日銀庫送來這個月月例,陳嬤嬤便收著前來尋徐雲棲,哪知到後花園,便看到徐雲棲將裴沐珩的花房給鋤了,她唬了一跳,趕忙知會陳管家,陳管家也嚇得不輕,立即去書房通風報信。
“少爺快些去後院瞧瞧,少奶奶不知在折騰什麼呢。”
裴沐珩只當徐雲棲闖了禍,匆匆披上外衫,來到後院。
初冬的晚風很冷,寂寥地穿過樹梢,發出低沉的呼嘯聲。
花房內兩道單薄身影忙得熱火朝天,原先錯落有致的花架被擁擠地堆在角落,花房東面靠玻璃窗的位置,則被挖出不少坑坑窪窪。
裴沐珩從未見過這等場面,當即愣住。
“你在做什麼?”
他語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