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去,只見一姑娘穿著月白裙衫,模樣嬌軟可親,她便放鬆戒備,輕聲回,“大約一月有餘”
徐雲棲含笑往前,溫柔地朝她伸出手,“我瞧你面色不對,恐動了胎氣,你且伸出手,容我給你把把脈。”
這話一落,那柳氏臉色就變了,喉嚨跟啞住似的,見鬼似的盯著徐雲棲。
文如玉立即嗅出不對,冷笑道,“我看你懷孕是假,逼迫是真。來人,押著她把脈。”
文家的隨侍立即衝上去,將那柳氏給摁住,柳氏自是掙扎,可惜她哪裡是幾個僕婦的對手,很快被摁得動彈不得,她惡狠狠瞪著徐雲棲,
“你是什麼人?”
徐雲棲輕飄飄地笑著,嗓音跟從九幽地獄飄來似的,涼得讓人發瘮,“我呀,是捉鬼的神。”
荀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徐雲棲很快把脈過,確認女子並無身孕,只是服用一些產生孕像的藥物,文如玉很是解氣,對著徐雲棲滿懷感激,又著人將那女子押下去,回頭再行處置。
文如玉斂衽朝徐雲棲屈膝,“多謝妹妹火眼金睛,否則我都要著她的道。”
文夫人若有所思接話,“你確實得好好感謝郡王妃,她不僅幫了你的忙,更是救了你,你且想,那女子並未懷孕,一旦進了府遲早露餡,她會怎麼辦,她一定想法子將之栽贓到你頭上,到時候你便是脫身不得。”
文如玉想明白其中厲害,頓時冷汗淋漓,再次鄭重施禮,徐雲棲搖頭表示不在意。
那柳氏離開後,花廳內的正室夫人們依舊打抱不平,
“外頭的女人手段多著,千萬碰不得。”
“怎麼會有女人甘為外室?簡直是自輕自賤。”
“還別說,也有外室心腸險惡害了正室娘子,登堂入室的。”
“天哪,簡直是匪夷所思,這種人就該天打雷劈”
荀夫人聽得她們一聲聲譴責,只覺有鞭子抽在自己面頰,渾身僵如石蠟,等到她抬起眼時,恰恰撞上徐雲棲含嗔的眉目,只見她滿臉無辜地眨了眨眼,那一瞬,荀夫人險些窒息。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老嬤嬤知她心病,猛掐了她一把,逼著她回過神來。
荀夫人眼神恍惚,氣喘吁吁抬手,“開宴”
宴席一畢,文如玉茶都沒喝,急急忙忙出府尋丈夫算賬去了。
章氏也不願多留,徐雲棲便送她出門。
荀夫人看著母女倆漸行漸遠,等到賓客漸漸散去,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嬤嬤懷裡。
荀允和這廂回的匆忙,席間挨個敬酒賠罪,今日皇帝遣十二王裴循過府賀壽,給足了荀允和麵子,宴畢,荀允和親自送他出門。
有長風自巷子深處掠來,獵起他緋紅的衣角,他彈了彈衣襟,負手立在照壁處,目送十二王馬車走遠,
車馬喧囂人頭攢動。
客人紛紛朝他拱袖拜別,荀允和也一一含笑回禮,忽然聽到
身後有人喚他,荀允和回過眸,就在這時,遠處巷子另一端,一道娉婷的背影滑過他餘光,記憶深處一道影子瞬間被牽了出來,荀允和視線猛地聚焦,定睛望過去,那抹綠色眨眼消失在盡頭。
荀允和本能大步跟隨而去。
那是晴娘最愛著的綠裙,裙襬上繡滿了嫩黃的小花,如一抹徜徉在林間的姝色。
近了,更近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衣襬,連著背影削肩也極像,眼看那一抹裙角即將被他捕捉,卻見那人鑽入馬車裡,如同一尾魚瞬間滑出他視線。
荀允和腳步頓時凝住,待要再探,一道身影從垛牆後繞出,攔住了他的去路。
“荀大人。”
徐雲棲雙手合在腹前,笑吟吟立在他跟前。
荀允和沒注意徐雲棲,視線迫不及待循過去,卻見那輛馬車徐徐駛向遠方,駛向漸沉的天色裡,荀允和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徐雲棲,“姑娘為何攔我去路?”
徐雲棲好奇望著他,“大人在追什麼?”
荀允和沒有回她,而是負手一問,“剛剛那位是你什麼人?”
“我遠方表姐。”
荀允和麵色一頓,既然是面前這姑娘的表姐,意味著是位極為年輕的女子,想必是背影肖似,荀允和撫了撫額,露出幾分後知後覺的窘迫,“抱歉,方才她的身影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徐雲棲笑而不語。
等到荀允和轉身離去,徐雲棲也上了一輛馬車,疾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