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為妻,皇后一聽文家女頭額突突作跳,說什麼都不肯答應,最後要求皇帝在閣老家給十二王擇妃。
事情便難住了。
“昨日那麼多姑娘,你就一個都沒看上?”皇帝問兒子。
裴循決定轉移戰火,往熙王指了指,
“父親,四哥等閒不來面聖,今日過來必有要事,您還是先處理了四哥的事,再來給兒子操心。”
皇帝已經猜到熙王來意,嘆聲道,“說吧。”
熙王再次跪了下來,
“稟聖上,今日城中有傳言,道珩哥兒媳婦非徐主事親生,不知聖上可有耳聞?她生父在她四歲那年,死在上京趕考的路上,她母親後來改嫁徐家”
荀允和聽了這麼一句話,心沒由來地竄過一絲刺痛,人跟著便有些失神。
皇帝往軟枕靠了靠,頷首,“朕聽說了,朕已讓東廠去了一趟徐家,徐科承認事實,卻道那姑娘自小養在他膝下,早已視她為親女,朕沒有怪罪徐家。”
熙王面露感激,“陛下聖明,此外,昨日的事陛下想必也知曉”熙王正要講述經過。
皇帝擺擺手打斷他,復又坐正道,“你的來意朕明白了,皇家婦行醫著實不妥,當初這門婚事,朕草率了,今日晨起循哥兒跟朕提了這樁事,朕心中已有計量。”
熙王聽了這話訝異的看了一眼裴循,裴循垂著眸擺弄手中紙扇置若罔聞。
皇帝顯然已經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
考量,接著道,“朕準珩哥兒與徐氏和離,徐氏昨日立了大功,朕甚慰之,等和離後,朕酌情給她賞賜,再好好安置她。”
上午巳時初刻,賀太醫入宮覆命,已告訴皇帝,那徐氏醫道出眾,猶擅針灸之法,皇帝暗想給徐氏封個娘子稱號,準她入太醫院成為一代女國醫,未嘗不可。
熙王沒料到事情這般順利,微微有些愣神。
皇帝想起裴沐珩,失笑道,“徐家這門婚事是朕酒後所定,事先沒查清楚始末,委屈珩哥兒了,和離後,朕替他擇一貴女成親。”
熙王豈敢,連忙磕頭,“臣惶恐,事實上,那徐氏女端雅大方,是一極好的女子,臣此回入宮,也是她親自所求,她道自個兒致力於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不願拘泥於後宅,是以懇請和離。”
“果真?”皇帝微微錯愕,旋即露出笑容,“好志向,巾幗不讓鬚眉。”比起給裴沐珩做妻,徐雲棲做女醫顯然更能發揮所長,皇帝很滿意。
裴循聞言滿臉訝色,問熙王道,“是她主動提出和離?”
熙王苦笑,“是也。”
紙扇慢慢往掌心一落,裴循怔了怔不說話了。
一聽是徐雲棲主動提出和離,皇帝又笑了,問熙王道,“珩哥兒是什麼意思?”
熙王一愣,回道,“臣還沒問他呢。”
皇帝雙掌扶在御案,慢慢挪了挪鎮紙,笑出聲,“朕賜婚沒有問他,如今你請旨和離也沒有問他,你不怕回去他跟你鬧?”
熙王心想,裴沐珩跟他鬧就怪了,他冷眼旁觀兒子這麼多日,可不見兒子對徐雲棲噓寒問暖情深意切,顯然兒子心裡沒有兒媳婦,徐雲棲心裡更沒有兒子,二人是被迫成的親。
既如此,何必勉強了他們。
就在這時,荀允和突然起身長揖,“陛下,臣認為,此事必須問過三公子。”
方才荀允和聽了半日,敏銳察覺出不對。
裴沐珩的妻子前一日剛救下燕少陵,次日便傳出她非徐家親生之類的傳言,這不是逼著皇家休妻嗎?
荀允和想起荀雲靈對裴沐珩那一腔情意,實在是懷疑妻女從中作梗,是以決不能看著這門婚事被毀。
如果裴沐珩也想和離,那他無話可說。
皇帝頷首,“朕也是這個意思,和離是夫妻兩人的事,還是得珩兒首肯,這樣吧,”他與熙王道,“你回去告訴珩兒,朕已答應和離,只需他親自入宮請旨便可。”
不得不說,徐氏那兩道藥糕令他龍精虎猛,只等裴沐珩請旨,他便名正言順將徐氏留在太醫院,往後吃藥糕就方便了。
熙王離開奉天殿時,裴循尋了藉口跟了出來,二人一道順著臺階往下走。
熙王側眸問他,“十二弟與父皇說什麼了,父皇這麼快答應珩兒和離。”熙王始終未忘皇帝定這門婚的初衷。
裴循揚起扇子遮眉,看了一眼灰撲撲的天際,笑道,“我總覺得,徐娘子這樣的人物,不該束在後宅,珩兒不適合她。”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