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退隱之後,換過三次城市,都住不了太長時間,因為總會有多多少少的麻煩,或者有多多少少的人認出他們。
不過也都是一些小麻煩,薛柏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他沒想到,子車竟然出/事/了。
醫院的人說子車暈倒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巷子裡,是好心人送他到醫院的,當時流/血很多,而且是中槍,非常危險,正在搶救,在電/話裡也沒有說太仔細,薛柏也不敢聽,怕說多了自己會更心慌。
薛柏快速的趕到醫院,問了護/士站,立刻就到了搶救室門前,門前有護/士正在等傷患的家屬,看到薛柏之後,立刻告訴他具體的情況。
子車的頭部受傷,子彈順著他的耳朵上方划過去,有一個非常大的切口,頭部震創有嚴重出/血,胸口還有槍傷,非常嚴重,看起來像是鬥毆的樣子。
那條巷子非常偏僻,本身沒有人路過,不過有人在附近遛狗,是狗聞到了血/腥氣才跑過去的,不然子車很可能就這樣死了。
搶救室的燈還亮著,薛柏趕到的很及時,手術不可能這麼快的完成,子彈也需要取出來。
薛柏今天穿了很正式的西裝,一身筆挺的西裝讓他看不出來年齡,只是顯得成熟溫柔,頭髮也仔細打理過,還戴了一條昂貴的領帶。
而此時的薛柏全身都只剩下了暴躁,他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前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坐下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薛柏伸手摸/到自己的口袋裡,西裝的外套裡放著一個紅色的絨面盒子,那裡面是他特意為子車定製的二十歲生日禮物,然而他的禮物還沒有送出去,子車卻受了槍傷。
子車吃過鳳凰浴火的不死藥,在正常的條件下和理論下,子車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
但是子車受了嚴重的槍傷,就算吃過不死藥,也不一定會安然無事。
薛柏閒雜暴躁極了,他突然回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這般的暴躁,想要毀滅一切的暴躁,不過以前是為了報仇,而現在,是為了他的子車……
薛柏伸手使勁搓了兩下自己的臉,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手術室的燈亮了很久,久到薛柏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在思考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很快有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薛柏幾乎是衝起來,一步就衝過去,嚇了醫生一大跳,在醫生開口之前,薛柏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血也止了,病人的心跳血壓都非常正常,身/體非常強悍,流了這麼多血竟然還挺了下來。
病床很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子車就躺在上面,閉著眼睛,戴著呼吸機,臉色煞白,看起來非常虛弱。
薛柏一下就回憶起,子車毫無生氣的躺在自己懷裡的樣子,頓時心臟狂跳,立刻衝過去,旁邊的幾個醫生護/士都要被嚇到了,說:“家屬輕一點,小心病人的傷口。”
子車的臉上也有挫傷,傷口已經處理,貼著紗布,樣子看起來非常憔悴,眼睫長長的,在眼底投下一片烏黑的陰影,青黑色的眼圈看起來很沒有朝氣,整個人脆弱的彷彿是一張紙片。
病床從手術專用的電梯推進了特護病房,護/士安排病房和儀器的時候,薛柏被叫去弄了住院手續,跑了一大圈之後快速的回到了病房,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西裝已經溼/透了。
薛柏進了病房,守在一邊的小護/士站起來說:“病人的情況很穩定,讓他休息吧,麻藥之後就會醒過來,不過大約也要明天了。”
薛柏點了點頭,謝過了護/士,很快護/士走出去,薛柏就輕輕的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子車的臉頰,溫度不是很高,非常脆弱的樣子。
子車好像沒有知覺,躺在病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著,呼吸倒是平穩,只是雙眉有些微蹙,看起來睡覺也不太舒服。
薛柏不敢離開,一整夜都沒閤眼,坐在床邊就看著子車,子車一直沒有醒來,一直到天亮了,也沒有醒過來,醫生早上來查房,讓薛柏適當叫一叫子車,麻藥的勁兒應該過去了,別讓子車一直睡覺。
薛柏叫了叫子車,輕輕拍著他的臉頰,但是子車看起來很困,半天只是皺眉,一點兒醒過來的跡象也沒有,薛柏大約叫了十幾分鍾,子車終於疲憊的睜開了一絲眼睛,似乎是看到了薛柏,嗓子裡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音,喊了一聲“義/父”,然後很快又閉上眼睛沉沉的睡過去了。
子車出了事情,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很快趕過來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