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陽一聽,面色大變。
幾十年來,他一直在懷疑,可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楚秦氏!當真是你!”
楚昭陽瘋了般,衝上前去,掐住了楚秦氏。
“是我做的又如何,楚昭陽,你連一個下賤的婢女都看得上,你對得起我。你與我分房多年,心裡哪裡有半點我這個當妻子的位置。”
楚秦氏也豁出去了。
她被葉凌月戳穿,又見師兄受傷,又驚又怒。
葉凌月連兩個嬤嬤都已經說出來了,證明她早有預謀。
罷罷罷,是她瞎了眼,才會錯看了那丫頭,還以為她就是個懦弱無能的。
楚秦氏和楚昭陽夫妻倆你撕我打,扭成了一團。
兩人將幾十年的怒氣,全都撒了出來。
“無論是不是天人,打起架來,原來都差不多。”
葉凌月在旁看著,心底冷笑。
“昭陽!”
“娘!”
楚老太君怒喝一聲。
楚暮也上前拉住了楚昭陽。
“你們還有沒有把老生放在眼裡!”
楚老太君氣得不輕,手中的骨杖種種落地。
楚昭陽垂著頭跪了下來,楚秦氏也不情願著,跪在一旁。
楚昭陽衣服上破開了個大口子,脖子上滿是爪痕,楚秦氏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巴掌的痕跡。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楚府的這一場鬧劇,讓人目瞪口呆。
“阿暮,你去送客。”
楚老太君胸膛起伏不定,氣得不輕,彷彿一瞬之間就蒼老了幾歲。
楚暮上前,招呼各位賓客離開。
“溪芸,你且留下。”
靈犀工會的溪芸姑娘被老太君叫住了。
至於蒼芒太子、帝莘等人,本就住在楚府,老太君沒有發話,幾人自是樂得在那熱鬧。
楚府的這場壽宴還真是一波三折,院子裡,桌案戲臺迅速被撤去。
婢女和護衛們都沒敢吱聲。
“老太君,還請饒恕我娘。”
楚暮忙完了手頭之事,回來見到爹孃還跪在一旁,慌忙跪下。
楚秦氏平日做事是有些偏執,可楚暮沒想到,她會鬧出這麼大的事端。
“阿暮,不要給她求情,她害人性命,應該一命賠一命。”
楚昭陽怒道。
“楚昭陽,你讓我賠那賤人一條命?呵~那賤人算是什麼,我是你的髮妻,我嫁給你三百多年,你居然要讓我償命?”
楚秦氏一聽,怒極攻心,作勢又要撲上前去。
“姨父,姨娘也是因為愛你那麼做的。你不要聽葉凌月挑撥離間,分明是她用了巫術迷惑人在先。我相信,姨娘一定是受其蠱惑,才會誤上了巫人的當。”
紀琳琅也忙跪下求情。
“琳琅說得不錯,老太君,你不要聽這女人胡言亂語,她使用勾魂銘,本就是她會巫蠱的證明。”
楚秦氏還想做垂死掙扎。
“呵~夫人,您的意思是說,五十多年前,也是我害死了世伯的愛妾和她的女兒?”
葉凌月輕嗤一聲。
一想到楚秦氏一屍兩命,楚昭陽更是怒火中燒。
“太君,今日我與那賤人絕不罷休,要麼讓她償命,要麼我休妻!”
休妻之話一說,楚秦氏渾身一震,幾難相信,跌坐在地。
楚老太君和楚暮都是聞之色變。
“昭陽,休要胡說八道。有老生在的一天,你就不可休妻!”
楚老太君也是又惱又驚。
楚秦氏所作所為,的確失了婦德,可她身後有著宗門勢力,楚府還需藉助它。
“爹,你當真一點情面都不顧?”
楚暮忙勸道。
他雖也知爹孃關係不睦,可萬萬沒想到會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過不下去了,我此生摯愛,唯有一人,你們卻讓我娶楚秦氏。我隱忍過了數百餘年,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君開恩允我納妾,這毒婦卻害死了她。可憐我的孩兒,還未出世就化成了一灘血水。阿暮,那是你妹妹,你親妹妹啊。”
楚昭陽抱頭痛哭,堂堂七尺男兒,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為了家族,他捨棄了太多。
卻沒想到,自己最終落了個連自己的愛人都無法保護的下場。
楚府的利益,與他何干,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