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謝謝您,這些年,一直這麼關照我們母女倆。”葉凌月的聲音,微微發顫。
“傻孩子,說這些做什麼,早些休息吧。我知你喜歡清靜,這附近的僕從都撤了,你若是要人,只需要在院落外喊一聲,自會有人來服侍。”葉凰樹笑了笑,就兀自離開了。
葉凰玉母女倆常年不在夏都,母女倆的老僕劉媽也年齡大了,整個院落,如今安安靜靜,陪伴葉凌月的只有掛在了迴廊裡的幾盞燈籠。
葉凌月循著記憶,走到了院落的臥室處,手輕輕一推,屋子裡溫暖的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擺設,這間原本屬於鳳莘的臥室,沒有一絲變化。
就連屋子裡用的薰香,也是鳳莘以前管用的檀香。
葉凌月甚至能清楚地記得,當初她第一次到鳳府來替鳳莘治病時,鳳莘就躺在了不遠處的那張床榻上。
唯一有變化的是床榻上的被褥,換成了鵝黃色。
鼻子一陣發酸,葉凌月輕輕撫過了屋內的物什。
物依舊,人已非。
外面傳來一陣梆子的聲音,葉凌月這才知道,已經入了三更。
葉凌月嘆了一聲,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隨手拂滅了燈,合衣躺在了榻上。
自從鳳莘死後,她已經多日未曾好好入睡,這一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睡在了鳳莘的臥室裡,還是因為在家宴上喝了些酒,她只覺得眼皮子一陣發沉,三更過後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屋外,晚風吹拂,葉凌月睡得正酣,這時,她手上的黑色鼎印,猛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