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兩小時便被睡眠艙的鬧鐘叫醒了,不過好在睡眠質量好,她不覺得困,反而覺得睡得很飽,立馬起來幹活了。
她先是檢視了計算機的資料,然後拿出紙和筆開始推演,一日之內用光了一盒筆芯,手都抽筋了也不見消停。
就這樣陸陸續續地過去了兩日。
第三日沒有新感染的病人,再加上她給的藥確實有效,感染的人都還活著,無一人死亡,便給了大家一種這瘟疫也不算厲害的錯覺,使得隊內的人心穩定了下來。
第四日,她終於測完了各項指標,得到了結果——
原來這是一種禽流感!
定是那群暴民吃了不乾淨的禽肉,所以才感染上的!
歷史上的禽流感種類數不勝數,剛好就包括了這一種,她這兒甚至還有這一種的樣本。
她翻了翻藥櫃,找到了現成的抗體,只是現代醫學都是把抗體直接注射進人體裡的,她若是拿著針筒去扎人,恐怕會被當成神經病,更不好跟眾人解釋。
林晚枝左思右想,只好繼續研究,把這份抗體轉化為中藥版本。
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只花了半日便把具體的藥方開出來了,又抓緊打包了幾百份,叫來林長溪取走了。
吃中藥的見效慢,不如直接注射來得快,林晚枝不放心,想要親自過去看一眼。
她掏出了口罩和麵巾,裡裡外外戴了兩層,又在身上噴了一層消毒水,嚴防死守,不給病毒任何可乘之機。
她去的時候,薑桂蘭和林霜正坐在門外休息,見她來了,驚得跳了起來——
“老天!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四丫頭,你不是在隔離嗎?怎麼偷偷跑過來了?”
兩個人慌慌忙忙地朝她跑了過來,卻又礙於時染瘟疫,生生地在離她三尺之外的地方停下了。
林晚枝解釋道,“我開了新藥給病人吃,不知見效如何,特意過來看看。”
誰林薑桂蘭朝她擺了擺手,“裡面全是感染瘟疫的病人,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林霜也不贊同地搖搖頭,“是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們就好了,我們日日守在病人床前,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林晚枝嘴角一抽,“……可我得進去把脈啊!”
薑桂蘭和林霜對視一眼,紛紛犯了難,這外象表徵她們倒還瞧得出來,可若是涉及醫理方面的知識,她們可是一竅不通啊!
薑桂蘭想了想,把碘酒瓶子掏了出來,“那你先把面巾摘下來,用藥液泡過才能進去。”
林晚枝瞥了眼她們臉上的面巾,都是用碘酒泡過的,整條都是黃褐色,就連手指都因為長期沾染碘酒而變成了黃色,看來她們的防護做得很好。
只是她外面戴的面巾,裡面戴的口罩,要是摘下來就露餡了。
林晚枝當場拒絕,“不用,我戴了兩層,不會有事的。”
薑桂蘭還是不放心,堅持道,“戴了兩層也不能鬆懈,你待會兒要給病人把脈,勢必會觸碰到病人,以防萬一,你得在手上塗一層藥液。”
林霜也一臉堅信,“這藥確實好用,我和二嫂天天觸碰病人,全靠這瓶藥才沒事。”
林晚枝不好拒絕,只能當著她們的面把碘酒塗在雙手上,塗完後,兩隻手像從泥潭裡撈起來的一樣。
薑桂蘭和林霜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見她雙手通黃,沒有一絲白的地方,這才敢放她進去。
林晚枝走進房門,先清點了一下人數,發覺病人數量由原先的三十多例增加到了四十多例,整體不多,但照顧起來還是很辛苦的,恐怕日夜都不能寐。
林晚枝回頭瞥了一眼薑桂蘭和林霜,隔得太遠看不清她們的眼睛,但想必都是泛著紅血絲的。
林晚枝眸色心疼,可如今這境況,也只能辛勞她們。
她很快收回情緒,問道,“哪些是最先染病的?”
薑桂蘭指了指,“左邊的都是,右邊那一排是新染病的。”
林晚枝在右邊走了一圈,挨個檢視了他們的臉色,比起之前,已經有了幾分血色,又伸手摸了摸額頭,體溫也比之前低了一些。
她又搬了把椅子坐下,找了個病人把脈,發覺脈象也不像之前那般起伏,而是逐漸趨於平穩,看來她開的藥見效甚好。
保險起見,她又挨個給左邊的病人把了脈,發覺他們的脈象都一樣。
她這才鬆了口氣,看來病毒這幾天沒變異,否則她還得研究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