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他瞎眼的娘。你二哥是個心軟的—”
“結果讓人拿捏住了唄。”
“就為了這500塊錢,你三嫂鬧著要跟你三哥離婚呢。”
苗翠花撇嘴。
徐彩霞聽的一肚子煩躁,錢錢錢,又是錢。
“不說這些了。娘,我今天回來有事。”
“我還沒問你呢,咋女婿沒跟著一起回來。”
徐彩霞不耐煩,“別提他。”那就是個混不吝,整天遊手好閒。
模樣醜不說,連心疼人都不會。
天天對她吆五喝六,洗腳水都是她去打。
她才嫁進去幾天。
“娘,您聽我說,我婆婆跟我借錢—”
......
“我回來就是跟你商量商量,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
“我婆婆說了,到時候股份寫我名。”徐彩霞兩眼發亮。
現在流行國有企業轉私有。
她婆婆說了,要不是她是廠長家屬,這等好事哪裡輪得上她?
外面一堆人爭著搶著購入呢。
這些東西她不是很明白。
但婆婆說了,有了股份,她也就成了棉紡廠的老闆之一。
苗翠花一拍大腿,“你要成了棉紡廠的老闆,那不是想用誰就用誰?”
徐彩霞臉頰一熱。
似乎已經看到大傢伙為了進廠爭相巴結她的場面。
“我只是老闆之一。不過,把我倆哥哥弄進去估計沒問題。”
“哼,到時候看你三嫂還敢不敢鬧離婚。”要挾誰呢。
“娘,你也覺得這事可行?你覺得我要掏這筆錢?”
一萬塊呢。
苗翠花有點兒心疼,想想倆兒子的前程,咬咬牙。
“你婆婆還能害你?”
但她奇怪。
堂堂副廠長家,就因為給兒子娶了個媳婦,家底就空了?
見她娘也不反對,徐彩霞興高采烈回家去了。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終究多留了個心眼。
“媽,這一萬我媽分了兩個摺子存,這個您先拿著。”徐彩霞將一個紅本放茶几上。
杜娟撿起存摺,看了眼數字,皺眉道,“就6000?”
說好的一萬呢。
她臉色很難看。
徐彩霞像沒看到般,笑盈盈道,“媽,您給我換6000的股份就成。其它的分給別人吧。”
給別人?哪裡有什麼別人。
她這兒媳該說蠢還是精?
三言兩語輕信了她隨口編織的謊言。但到動真格的時候,又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
“曉霞,機會難得啊。”她試探道。
徐彩霞搖頭,“媽,我就這麼多。另一本存摺是死期,現在取出來損失太大。”
杜娟端詳了她兩眼,見她態度堅決,只能作罷。
剛進門,不好把人逼太緊。
摩挲著手裡的存摺,杜娟琢磨著再去哪個親戚家借點兒。
得趕在年前把虧空補上。
哎,惱火。好好的,上面查什麼賬。
“對了,縣裡新開的那間飯店是不是你家的?”杜娟突然想起什麼。
“怎麼也不告訴我和你爸呢,怕我們吃飯不給錢?曉霞,你嫁進魯家,咱們就是一家人。”
徐彩霞身體一僵。
“是我大嫂帶著幾個孩子開的,飯店不大,小本生意。”
杜娟不以為然。
“小本生意?那可是人民廣場,縣裡最好的地段。”
能在那裡開店做生意的,是一般人?
忍不住刺了句,“你自小在農村長大,不懂這些情有可原。”
對丈夫選的這門婚事,她是不樂意的。
她兒子人中龍鳳,竟要娶個鄉下姑娘。
說什麼這家別看是農村的,有錢有人脈。
錢有多少不好說,人脈?
結婚那天,她堂哥,人民醫院的徐國權可沒來。
“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去給你嫂子捧捧場。”
聽說真百味背後搭上了馬明昌。
馬明昌可是個硬骨頭。
別看她丈夫大小是個領導,這些年魯家都沒能跟馬明昌搭上線。
*
飯店開業十多天了,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徐招娣正在算賬,胖丫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