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
晏聞昭動作一僵。
兩世以來,他竟是第一次知道,阮青黛最喜歡的畫是《雪嶺寒江圖》……
他終於掀起眼,神色莫測地看向阮青黛,“那你可知道,公孫先生的畫裡,只有這一幅不是出自他的筆下。”
“我倒是也聽說過這種傳言,說這幅畫沒蓋公孫先生的私章,其實是他的關門弟子所作。可後來大家都沒找到這個人,公孫先生也從未提起過……於是外界便公認,這幅畫就是公孫先生的手筆。”
說著,阮青黛又將晏聞昭的畫作一張張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存放進書案邊的抽屜裡,“不過,是不是公孫先生畫的,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我喜歡的是那副畫,不論作畫者是誰,都一樣。”
想到始終沒有下落的《雪嶺寒江圖》真跡,阮青黛忍不住嘆氣,“也不知那副畫究竟流落到何處去了,我還一直託人在找,希望有朝一日能再看一眼真跡……”
書房內靜了片刻,就在阮青黛以為晏聞昭不會回應時,他才堪堪出聲。
“不必找了。”
晏聞昭淡淡道,“那副畫已經被公孫頤親手燒了,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幅真跡了。”
阮青黛一驚,“燒,燒了?你怎麼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我也是聽旁人說的。”
阮青黛略微鬆了口氣,喃喃道,“既然是傳言,那也有可能不是真的……那樣好的一幅畫,公孫先生為何要燒了它呢?”
燒它的緣由……
晏聞昭低下眉梢,眸色晦暗。
自然是對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心灰意冷,才會一怒之下,將畫燒了,將弟子除名,師徒之情就此斷絕……
“對了。”
阮青黛忽然又看了過來,“前段時間我收了一幅絕妙的《雪嶺寒江圖》仿作。改日,可以帶來給你看看。”
幾乎是話音剛落,晏聞昭便已猜到這仿作出自何人之手。一時間,他心情有些複雜,面上卻不顯。
“好。”
他淺笑著應了一聲。
幾人花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才將從學宿裡帶出來的行李安置妥當,又將宅院從裡到外打掃了一遍,不知不覺就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陸嘯出去繞了一圈,在煙水巷外的酒樓帶了些吃食回來,四人簡單地用了個便飯。之後陸嘯回家給妻子送藥,蘭苕則在廚房清洗碗筷,院中唯獨剩下晏聞昭和阮青黛。
暮色四合,涼風陣陣,二人就坐在玉蘭樹下。
“陸嘯當初在街頭賣藝,是為了他的妻子嗎?”
阮青黛問道。
晏聞昭頷首,“那時他的母親剛過世,妻子也病入膏肓,唯有岐山雲芝才能替她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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