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姐姐,你怎麼才來?”
阮青棠笑容一僵,轉頭便見阮青黛被一眾貴女簇擁著,無論是相熟的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都親暱地與她寒暄。
“阮姐姐,你今日穿得好生雅緻。”
“是啊,這紫棠色格外襯你。”
“尤其是腰上這個燻球,太精緻了!這就是皇后娘娘賜給你,整個南靖唯有兩枚的燻球吧?”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噓聲。眾人都紛紛望向垂落在阮青黛裙裾上的燻球,既新奇又豔羨。
阮青棠站在人群外圍,臉色難看,攥緊了手。她為這次春宴準備了數日,提前兩個時辰起來妝扮,結果最後竟輸給了一枚燻球?!
“二姑娘稍安勿躁……”
今日跟著阮青棠的是崔氏身邊的一等婢女,見她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低聲勸了一句。
阮青棠似是想起了什麼,從憤懣中回過神來,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本宮可是來晚了?”
一清亮嬌媚的女聲自身後傳來。
眾人轉頭,便見長公主姜清璃穿著一身茜紅色綃紗長曳地裙,風情萬種地斜靠在坐輦上,正翹著自己染了胭脂色的指甲在日光下打量。
目光從指甲上移開,剛剛好落在阮青黛身上,姜清璃眯了眯眸子,面露嫌棄。
“阮青黛,你怎麼又穿得跟個道姑似的?”
“……”
阮青黛眼皮跳了一下。
方才還圍在她身邊恭維的貴女們也都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姜清璃與她們年歲相仿,卻是皇帝的么妹、南靖的長公主,比她們都高了一個輩分。且仗著皇帝寵愛,她自小便是個離經叛道的混世魔王。一年前與駙馬和離後,更加變本加厲,時常出入勾欄瓦舍不說,公主府裡也養了不少面首。
“她怎麼來了?”
有人皺眉,小聲問道。
“本宮如何不能來?”
姜清璃提著裙襬,施施然下了坐輦,“今日荇園這般熱鬧,本宮也來物色物色幕僚。”
說是幕僚,實際是什麼,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於是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
姜清璃根本不在意。世家貴女們大多都是這幅虛偽矯情的模樣,令她厭煩。可其中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面前這位堪稱虛偽典範的阮大姑娘。
“儲妃娘娘,這沒有不合規矩吧?”
姜清璃挑眉,望向阮青黛。
阮青黛聽見儲妃二字便毛骨悚然,只能強顏歡笑,福身行禮,“臣女人微言輕,怎敢對殿下不敬,也請殿下莫要再取笑臣女了……”
“行了行了,天天端著這幅架子你累不累?”
姜清璃一聽到這些話就頭疼,轉身便往畫舫上走,又